第248章 坐以待斃(2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6730 字 9個月前

“大哥和大嫂青梅竹馬,當年說是父皇指婚,其實是大哥自己求的。”楚延卿點頭道:“旁人笑大哥畏妻如虎,哪知大哥甘之如飴。當年大婚,千杯不醉的大哥竟被老泰山輕易灌倒,不過是甘願彩衣娛親罷了。我不認為大哥大嫂是假恩愛。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懷疑是二哥了。”

“菲雪姐姐說,二嫂性子綿軟,並不得二哥尊重寵愛。”念淺安雙眼大亮,“還說每逢大選小選,淑妃沒少替二哥留牌子,送進珥郡王府的都是難得的美人。大哥大嫂如果不是假恩愛,那二哥就是真的色中餓鬼了。”

凡事總有萬一,何況人心隔肚皮,總要找出鐵證才能下定論。

楚延卿頷首不語,對上念淺安眼中綠光氣笑不得,低頭咬她的耳朵,“說起這種事兒就來勁兒,嗯?十一弟的耳朵像二哥,你的耳朵像公主還是駙馬?”

說著擦身子的手不老實,嘴也開始不老實,“讓我仔細瞧瞧?公主盼你相夫教子,你儘快有子可教,公主哪裡還舍得揍你……”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念淺安才想到這裡,就被楚延卿睡服了。

次日腰酸背痛地醒來,迷迷糊糊間仿佛聽見陳寶的聲音,念淺安揉著眼問,“怎麼了?”

“陳寶求見。說是劉總管來了。”楚延卿起身穿衣,語氣並不意外,“父皇傳我去禦書房。”

李掌櫃和一眾原告都關在三司大牢,皇上不急著問原告找被告,倒先召見楚延卿這個馳古閣東家。

念淺安揉出個大白眼,拽著楚延卿的衣擺哼哼,“父皇愛裝糊塗,你就跟父皇裝傻。”

“又胡說了。”楚延卿板起臉,彎身親念淺安的動作卻溫柔,“父皇不糊塗,我也不傻。這才剛開始,被告的又不是我,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

親完把念淺安塞回被窩,念淺安哪裡還睡得著,跟著起床邊等消息邊給自己找事做,翻出新府邸圖紙繼續塗改。

沒等多久禦書房就傳來消息,楚延卿前腳退出禦書房,後腳就去了內務府。

衙照上差照當,雖然楚延卿的冷臉很臭,皇上的龍臉也很臭,父子倆似乎聊得不太愉快。

但楚延卿沒被罵沒被罰,已經算是好消息。

第一場秋雨過後天氣晴好,念淺安放下心丟開新府邸圖紙,又翻出善堂計劃書修修改改。

她沒閒著,陳喜也很忙。

這天遛完大黃小黑,順腿就遛進正院做起耳報神,“三司衙門這些天熱鬨得不得了!皇妃是沒瞧見,那幫原告九成都是婦孺,全是死了男人溫飽無繼的女人和孩子,不知多少可憐!魏家這黑心錢賺的,真正是踩著白骨沾滿人血。

要不是牽扯上馳古閣,李掌櫃給一起關了,那幫原告在牢裡恐怕連碗乾淨白水都喝不上!兩宮管事大姑姑沒少打發人關照吃喝,就這三司衙門還敷衍著不肯上心呢!如今可好!京城、江南兩地學子上書討伐魏相,三司衙門的老大人可坐不住咯!”

窩在東廂房消遣的念淺安、李菲雪本還聽得隨意,聽到最後不禁微愣,對視一眼奇道:“怎麼還扯上了兩地學子?”

這可不在她們的計劃之中。

“可不是?誰能料得到呢!”陳喜忙細細解說,“京城還隻是尋常學子,江南那頭卻是太學生,上百數千人往布政司衙門口靜坐,壓都壓不住!布政使的奏折還在半路上呢,京城那些學子聽著風聲不得呼應呼應?緊跟著就聯名上書了。

這不快中秋了嗎,據說是個返鄉過節的學子將登聞鼓之事帶去江南,才起頭上書就一呼百應!響應的還是江南太學生,單這份能耐,哪能是一般二般的讀書人?說來也算皇妃的姻親,那返鄉學子竟是皇後的娘家子侄!

這倒罷了,偏江南周氏的族長是劉大家門生,這般放任族中子侄行事,明眼人誰還看不出江南周氏的態度啊?劉大家一向和魏相不對付,兩地學子上書,劉大家自然要保京城學子,這一鬨牽扯進兩位閣老,三司衙門的老大人們可真是……”

陳喜噗嗤一笑,“可真是愁得美胡須都快揪光了,恨不得把自個兒關進牢裡得了!”

他重拾舊業,拿新聞當說書,喜笑哀怒走完一套,又壓低聲音裝神秘,“諸位可聽聽,耳熟不耳熟?這手法這手段,倒叫人想起飛魚衛那一遭事兒。三年前咱們殿下親手扳倒飛魚衛,三年後魏相惹來滿頭官司,不定又要被咱們殿下給拉下馬呢!”

裝完神秘複又愁眉苦臉,“殿下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歎李掌櫃力有不逮,偏被夾裹進牢裡。殿下前些天剛被皇上召見過,兩地學子上書的事兒一出,又被皇上請去禦書房了。”

遠山近水見慣不怪,小豆青小豆花被他逗得直笑,又有意寬念淺安的心,忙假意數落陳喜,“陳總管辦事老道人精著呢,有他隨侍殿下,用得著你在這兒瞎擔心!”

陳喜撓完頭撓大黃小黑,隻差搖尾巴吐舌頭,“小的這不是怕皇妃、姨娘擔心嘛。”

李菲雪不擔心,心下恍然:學子鬨事,多半是念駙馬的手筆了。

念淺安也不擔心,心下卻悵然:當年汪家鎮一事,原以為是楚延卿聯合江南周氏做的,現在看來未必。

念府馬下江南辦過差,念駙馬和劉乾翁婿感情極好。

那些上書的京城學子,有多少是公主府養的文人清客?

汪保因汪家鎮事發被逼上死路,她卻隻打算將魏父逼上絕路。

她不想魏父繼續做奸臣,但想魏父下台後能繼續活著。

她無法觸及朝堂,魏父身在其中,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怎麼可能?

念淺安心念電轉,忽然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脫口而出的語氣有些驚怔,“魏相呢?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學子上書可是大事,魏相難道毫無動作,甘願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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