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淺安收起愣怔,笑眼眨了又眨,“不管父皇是什麼打算,既然已經順應了父皇的心意,不如就順應到底。父皇想打仗,我們就捧父皇的場堅決主戰。”
她看得出楚延卿態度有所保留,她無意忽悠楚延卿拉攏魏黨,更無心慫恿楚延卿下戰場,但可以想辦法在軍事後勤上出點力……吧?
念淺安眼睛眨得更快了,楚延卿總覺得她眼裡閃爍著壞水。
一聽我們二字就笑了,微坐起身親了親念淺安尚存薄汗的鼻頭,“我們?你還想跑到父皇跟前拿軍務貧嘴不成?與其操心還沒影兒的外事,不如和我多努力努力,你早日傳出喜訊,說不定你口中愛好雙喜臨門的父皇,會儘快封個好爵位下來……”
他難得打趣龍爹,隨著低沉笑語衍生的戲謔變了味兒,一一著落在念淺安身上。
念淺安被他綿密的吻親得腦袋發暈。
這什麼不正經的親夫!
才說完正經事就開始上下其手了!
她邊腹誹邊承受,殊不知滿室水霧繚繞,本就沒散儘的葳蕤氣息一直籠著喁喁私語的二人。
此情此景,怪不得楚延卿心猿意馬。
剛被欺負過的某人學以致用,加倍奉還。
如果說上一場歡愉帶著些許發泄意味,那麼這一場歡愉則是全身心享受。
不過享受的是楚延卿。
被享受的念淺安悔不當初,次日扶著小腰抖著雙腿好險沒直接摔下床,洗漱完徹底清醒,放眼四望卻不見楚延卿的身影。
小豆花小豆青低眉順目,不敢看念淺安身上的痕跡,一個小心伺候穿衣,一個忍著笑稟報,“昨兒魏無邪進宮謝恩,今兒人人都在等著塵埃怎麼個落定法兒,殿下打完拳就去了三司衙門,臨走還交待奴婢們儘心服侍皇妃用早膳。”
念淺安豎起小眉毛,正在心裡吐槽某人欺負完她就跑,就見遠山近水挨擦著進屋,嘰嘰喳喳搶著報新聞,“皇妃!三司衙門結案了!殿下才進三司衙門,皇上就讓劉總管去傳詔書,今兒就要將那些關在大牢的罪官拉去午門問斬呢!”
罪官該死,那些因皇上謀算、因魏父政鬥而枉死的人命何其無辜。
在皇上和魏父眼裡,該死的枉死的,或許隻能算不得已的取舍,甚至必要的犧牲。
政治從來殘酷。
有閒工夫糾纏這些,不如乾點實事。
念淺安不喜歡沒事為難彆人,更不喜歡沒事瞎為難自己,瞬間拋棄雜念怒吃三大碗飯,抹著嘴吩咐,“準備好筆紙,再把善堂計劃書抬出來。”
皇子妃的手書自然不能流落在外,餘首輔苦哈哈謄抄完畢後,皇上又命人將原稿一紙不落地送了回來。
念淺安邊往東廂房飄邊交待,“給念媽媽送個口信,讓她得空遞牌子進趟宮,我有事和她說。”
小豆青自去安排,小豆花止步招呼,“陳總管,小吳太醫。”
念淺安循聲看向背著藥箱的小吳太醫,有點哭笑不得。
某人不是欺負完她就跑,而是怕被小吳太醫碎碎念吧?
原來今天是請平安脈的日子。
念淺安想起換季生病的九皇女,打發小豆花去請七皇女,飄到一半隻得轉回次間坐等診脈。
小吳太醫一搭脈,果然就眉頭緊鎖,開啟犯上模式,“說了幾次謹遵醫囑了,殿下到底有沒有把臣下的叮囑放在心上?瞧皇妃麵色,顯然是秋燥積鬱,這兩天沒少思慮動怒吧?臣下不管皇妃和誰著惱,這悶氣是最生不得的,偏殿下不知憐惜皇妃身體,房事上這樣不知節製,倒叫臣下還要如何勸如何診……”
念淺安一頓狂咳,咳得脈相都亂了。
昨晚戰況,確實有點放縱有點激烈。
這都能把得出來,小吳太醫果然專業了得!
念淺安摸著鼻子略尷尬,很賢惠地幫楚延卿挪黑鍋,“不怪殿下,是……”
“皇妃不必包庇殿下,女人賢惠用不著賢惠在這上頭。”小吳太醫眉心夾川字,掉頭數落念淺安,“皇妃不該一味順從殿下,眼下逆來順受,將來受苦的是皇妃自己。皇妃這脈相,吃藥不必要,用點舒肝平氣的鹵子吧。殿下那頭,臣下開兩匣敗火的藥丸,忍不住就嚼一顆,總而言之先歇上幾個晚上再說。”
五日一請脈,這是讓楚延卿素五晚。
陪著請脈的陳寶背著小吳太醫怒翻白眼,很想跳起來怒抽小吳太醫的後腦勺。
他都管不著殿下的房裡事,且皇妃又不是一捏就碎的瓷娃娃,犯得著小吳太醫跟這兒小題大做麼!
不過殿下早早避走,可見心裡尊重且信任小吳太醫。
殿下不想和小吳太醫生氣,就輪不到他來生氣。
不能拿小吳太醫當龜孫子抽,陳寶隻好忍著不忿端茶送水,好歹打斷小吳太醫沒完沒了的大白話。
醫者無忌,小吳太醫辯起症來真心直接直白。
而且隻怪男方不怪女方。
小吳太醫簡直是宮中一股清流。
在後宮行走久了,全然一副婦女之友的口吻和做派。
念淺安越看越覺得小吳太醫是個妙人。
她笑著將香甜點心推給小吳太醫,客氣而不失親切道:“康師傅應季做的新鮮點心,趁熱嘗嘗?”
小吳太醫眼睛一亮,矜持道謝擦手,垂著眼吃相斯文,心裡頗為不解:六皇子妃看他的笑容,怎麼這麼瘮人呢?
正犯嘀咕,就聽皇女駕到的通傳聲響起。
九皇女被奶嬤嬤抱在懷裡,探出頭軟軟地喊,“六嫂嫂。”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