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瞬間齊上心頭,念淺安果斷親自下場,一爪子拽起念夏章的衣領,一爪子正反開弓連環十八扇,把真?豬隊友直接扇成真?豬頭。
沒把念夏章打醒,倒把自家爪子打疼了。
念淺安邊呼呼邊感歎生命在於運動果然是真理,打完人心情不要太好,眉眼一彎看向手下,“把薑元聰丟去上房,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手下忙不迭點頭,原先覺得太子妃的主意好損,現在隻覺太子妃心地好純良,半點不怪他辦事不利,立即屁顛顛地拖走薑元聰。
念淺安揉揉爪子抬抬下巴,“接著打,打夠六十六個大耳刮子。”
她想湊夠六六大順,遠山近水沒有不聽的,林鬆拎死豬似的拎起念夏章,以防念夏章被打醒隨時好補手刀。
落花閣耳光啪啪啪,聽雨軒戲台咿呀呀,明明沒過多久,念桃然卻覺得度日如年,偏不能情緒外露,小眼神藏著焦急和盼望,不敢往尚郡王妃或薑四夫人身上瞟,下意識瞟向念淺安的空位,瞧見落下的披風頓時小臉一亮。
“遠山姐姐近水姐姐怎麼當差的?竟沒帶上六姐姐的披風!”念桃然摸過去團起披風,似解釋給小喜鵲聽,“我給六姐姐送披風去。”
左近的夫人、奶奶眼角都沒動一下:誰家姐姐當了太子妃,做妹妹的都得殷勤小意。何況念家四房靠的就是拾公主府牙慧。
念桃然挺直小圓腰叫上小喜鵲,順利溜出聽雨軒。
被裴氏召到身邊的徐之珠眼睛骨碌碌轉,拉住貼身丫鬟,“珠兒要去更衣!”
早坐不住的七皇女見二人前後腳離席,又想起二人不知和念淺安說了什麼悄悄話,當即招來大宮女和大綠葉,也去“更衣”了。
旁人渾不在意,過慣流放苦日子的小方氏自帶彆樣警覺,才蹙起眉心就被大方氏按住了手。
“你留心和太子妃交好的幾位小姑娘,安和公主豈會不留心?”大方氏嘴角翕合,聲音清淺,“你隻看靖國公夫人、李夫人,還有念四夫人,念八姑娘隻帶了個小宮女跑出去都沒多管,無非是打定主意隨公主行事。蝶飛備嫁沒來,錢家石家卻是沒資格來。不管有事沒事,且輪不到我們姓孔姓仇的攪和進去。”
小方氏眉心一鬆,大方氏自嘲一笑,“與其憂心彆人,倒不如憂心你二姐。”
方氏撇下大姐幺妹,正湊在出身宗室的內命婦那座,好人家忌諱劉青卓名聲有瑕無官無職,差點的人家她又看不上,倒一心盤算起為兒子聘個郡主縣主來。
也不想想宗室裡最得勢的就是安和公主,這會兒端著熱臉硬往宗室婦堆裡擠,真不知是賭誰的氣丟誰的臉。
小方氏無聲歎息,暗暗苦笑。
小小人生字典裡不存在歎息、苦笑四字的小喜鵲則好驚奇好錯愕,一把揪住念桃然的衣擺問,“林妹妹,您究竟要去哪兒呀?”
“快放手,我的新衣服都被你抓皺了!”念桃然抽出衣擺,嫌小喜鵲笨,“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官房找六姐姐!”
小喜鵲撲騰了下眼睫毛,“更衣的官房就在聽雨軒東邊呀?”
她隻是說話沒大沒小,但很有小宮女的自覺,乖乖跟著念桃然走,走到人跡罕見青磚路變卵石路,終於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念桃然聞言小胖臉驟然漲紅,這才驚覺腳下地界竟偏僻得連聽雨軒的喧鬨都聽不見了,頓時惱羞成怒地跺胖腳,“你不早說!那就回聽雨軒去!”
小喜鵲更驚奇更錯愕了,再次一把揪住念桃然的衣擺,“聽雨軒在西邊呀?”
她世麵見得少,隻當念桃然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愣是沒鬨明白念桃然是個方向盲大路癡。
一攤上認路,連左右都能搞混的念桃然頓時蚊香眼,腳下轉圈圈心頭淚兩行,自尊心使人悲催,剛下定決心自曝其短,就聽身後一陣錯落腳步聲由遠及近。
小喜鵲眼前一花,就被念桃然拽進矮樹叢後,下意識捂嘴小聲問,“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呀?”
念桃然心頭兩行淚更寬了:怪就怪她心裡有事本能使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呀!
躲都躲了,念桃然乾脆破罐破摔,做賊似的往外偷瞄,瞄完真驚了,“男賓怎麼跑到內院來了?”
小喜鵲有樣學樣,看清來人也驚了,“是小吳太醫!”
她先驚後喜,沒忘捂著嘴壓低聲,念桃然卻隻有驚嚇沒有驚喜,後知後覺地死死捂住嘴。
她不認識小吳太醫,和吳老太醫也隻是半熟。
但吳家祖孫和念淺安的關係,她很清楚。
小吳太醫專門侍奉東宮,和念淺安頗有淵源。
宮裡那麼多女人,能流連其中的除了皇上,就隻有誌堅身不殘的太醫們了。
哪個男賓誤入內院都好,怎麼偏偏是小吳太醫?
念桃然小胖臉由紅轉白,瞪大雙眼緊緊盯著小吳太醫。
卻見小吳太醫仰著腦袋,一手抓袍擺一手高高舉起,走沒兩步就奮力一跳,也不知摘了什麼下來,看也不看往後一甩,由著緊隨其後的藥童左支右拙,東接一下西撲一下,墜得藥童張開的衣擺直往下沉,主仆倆各自忙得很。
彆說發現她們了,連路都不怎麼看。
小喜鵲跟著仰起腦袋,小小聲奇道:“樹上掛著什麼呀?”
連成蔭的樹梢枝頭,係著顏色相近的小紙包,不細看竟發覺不了。
間隔三五棵樹就係著一個,連城一線也不知最後通向什麼地方。
望著天連驚嚇都暫時忘記的念桃然:“……”
求彆問,她就是多長一顆腦袋也答不上來。
她隻知道,她幼小的心靈快承受不住了!
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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