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金打造的友誼小船,任它狂風大浪絕對翻不了。
念淺安一臉用心良苦狀,“貨既出手概不退換。你不喜歡,就擺車輦裡防身好了。”
七皇女疑惑不解,“防什麼身?”
念淺安語重心長,“萬一哪天倒黴遇劫,現成就能當贖金用啊?”
不知念淺安遇過兩次劫並且不想笑納的七皇女:“……謝謝你哦。”
正萬分嫌棄,就聽大宮女報道:“太子出詹事府了。”
七皇女頓時不嫌棄了,提起裙擺就想開溜。
念淺安真心好奇,“你就這麼怕你六哥?”
“不是我怕六哥,而是大家都怕六哥。”七皇女滿臉不服氣,“你以前不也怕六哥嗎?自從六哥開始入朝觀政,又辦了幾件大事兒,連朝中好些老大人都說六哥不止麵冷還手辣,隻論公不論私,賞人重賞罰人重罰。何況六哥做了太子後,為人做事越發嚴苛難測了。六哥娶了你又寵你,你現在當然不怕了。”
越說神色越古怪,仿佛念淺安不怕楚延卿才是怪人怪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除了你以外,我就沒見六哥對誰好言好語好臉好脾氣過。”
說完不理愣神的念淺安,喊上大宮女抱上賊沉的金船,吭哧吭哧遁了。
楚延卿出詹事府回東宮,就見媳婦兒頂著大肚子像隻小尾巴,攆著他跟進跟出嘿嘿直笑。
“怎麼了?”楚延卿又稀奇又無奈,洗漱完畢抱著媳婦兒上炕老實坐定,“今兒怎麼這麼殷情?又傻樂什麼呢?”
親夫好有耐心好溫柔哦。
念淺安覺得有好多話想問,又覺得沒什麼好問的。
她埋進親夫肩窩蹭呀蹭,爪子在親夫身上捏來捏去,“沒怎麼。就是覺得父皇裝病喊累,成日遊園賞花流連後宮,我家太子殿下代父監國辛苦了。”
楚延卿邊享受媳婦兒彈來彈去的爪子,邊堅決表示不上當,“我又不是今兒剛開始監國,你這會兒才覺得我辛苦?還不說實話?”
親夫教訓起她來也好溫柔哦!
念淺安甜甜地笑,半真半假嘟囔道:“其實,我是突然發現我家太子殿下越長越好看,越長越危險了。”
“這有什麼好傻樂的?”楚延卿上當了,然後跑偏了,“你放心,有承恩公府和十然的例子在,誰再敢拿妾室孩子的事兒煩你,誰就是找死。”
撂完狠話忽然歎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垂下眼瞼道:“我這長相……不好。隻盼小笨兔子的長相彆隨我。”
他不喜歡自己的長相,尤其是酷似周皇後的桃花眼。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像他媳婦兒。
念淺安聞弦知雅,舉爪子反對,“我倒盼著小笨兔子能隨你。”
楚延卿不敢苟同,“為什麼?”
念淺安先撩為敬,“因為我喜歡你呀。”
許久沒被告白過的楚延卿:“……”
這麼聽來,媳婦兒的話好像很有道理?
他也喜歡她。
他要不要趁機推倒她?
他低垂的目光停在媳婦兒越來越大的肚子上,強忍著沒有反撩,偏過臊紅的耳朵顧左右而言他,“嗯……嗯。你不是說想趁著東宮動土修繕,再在正殿院裡挖一方人工湖,把公主府的那一池錦鯉挪進來嗎?派人知會公主府了沒有?圖紙畫好了嗎?我幫你畫幫你選地方,好不好?”
親夫管起閒事來也好有耐心哦!
念淺安止不住甜笑,終究沒忍住實話實說,“樹恩,你是不是隻對我這麼耐心這麼溫柔這麼好?”
專注歪樓的楚延卿有些莫名,“是。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他覺得,媳婦兒今天有點奇怪。
氣氛也有點奇怪。
他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做出奇怪的事,忙繼續歪樓,“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哪裡適合挖湖,好不好?”
好。
念淺安乖巧地由親夫抱下炕站定窗前。
隔窗望院落,結果夜太黑,燈太亮,人臉山石亭台俱都白慘慘淒惶惶,路過下人無不驚奇側目。
大半夜勘察地形,好蠢。
深覺春寒陡峭的念淺安:“……噗。”
頓覺晚風好冷的楚延卿也:“……噗。”
小夫妻倆對視而笑,一個彎身一個揚起臉,頭碰頭傻笑做一團。
蠢就蠢吧。
就這麼蠢下去,挺好。
念淺安踮起腳,吻住楚延卿。
春夜晚風拂身而過,乍寒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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