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餘光掃到她咬下了糖人的腦袋,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女孩子不是特彆喜歡這個糖人嗎?哪有人一上來就咬掉人家腦袋的?”
白笙落瞪他一眼,帶著些許任性,一字一頓地說:“我就咬。”
慕時澤噎了一下。
除了慕承輕,他沒跟同齡姑娘有過什麼交流。
而慕承輕始終端莊有禮,從未有過這般任性的時候,所以如今的場景,他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便隻好安靜地跟在白笙落後麵。
說話間已經到了鬨市的邊緣,白笙落一口咽下糖人,把小棍往慕時澤手裡一塞:“謝謝你送我回家,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說完她便腳尖一點,回頭對慕時澤拋了一個飛吻,不忘囑咐道:“再見!小棍不要亂扔啊!”
慕時澤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跟著白笙落走了這麼久。
他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消失在視野裡,小聲嘴硬道:“我沒有送你回家,隻是順路。”
他低頭看著還沾著糖渣的小棍,望著天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翌日,傳音閣的回信就傳到了慕時澤手上,
慕時澤驚歎白笙落速度之快的同時,又擔心這份情報是否物有所值。
他拆開信件,瀟灑的字體躍然而至,涉及的情報比他自己探查到的細致數倍。
信息量巨大。沉吟片刻,他捏著信轉身向慕恭仁臥房走去。
“父親。”慕時澤看了看旁邊的侍從,慕恭仁了然,擺擺手讓眾人退下。
慕時澤將信件遞給他:“根據已經探查到的消息,西洋軍確實有偷襲的打算,預計可能就是今夜,江南兵力勉強可以抵擋,但撐不了太久,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慕恭仁快速看完信件,沉默了片刻。
既然已經站隊秦王,那便儘心些吧。
他起身說道:“去秦王府。”
江一幫白笙落沏好茶:“閣主對江南一事可有對策?”
白笙落癱在榻上,疲憊地說道:“嗯,我在江南已經和胡將軍通過氣不用死守防線,暗中召集了附近的兵力,今夜也會全麵警備,但是肯定抵擋不了多久。我終究是大俞郡主,本不該擅自離京,江南也肯定不能長留。”
白笙落抿茶:“今夜戰役爆發,明日早朝必會派朝廷中人領兵前往江南支援,我一會進宮去說服皇上,一同前去。”
她示意江一靠近,低語道:“我在西洋軍內部查到一點跡象,可能和李盈有關,你立刻前往江南,帶人潛入西洋軍內,收集相關信息。”
江一麵色凝重的領命退下。
白笙落躺倒在榻上,望著屋頂。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這李盈就太愚蠢了。
寅時,江南戰役爆發。
西洋軍借道東瀛進犯,駛千百艘巨輪突襲。
眾將士拚死抵抗,奈何兵力懸殊過大,炮火炸開了半邊天。
江南淪陷過半,東海失守。
西洋軍一路北上,打至壁江。大俞舉國震驚。
卯時未到,所有人都聚集到朝堂之上,皇帝李伯昱聽著前線的戰報,捏緊眉頭。
本打算近日便退位頤養天年了,沒想到出了這事。李伯昱太陽穴一陣突突的疼。
“東海屏障一夜儘失,江南失守。”李伯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劉愛卿,你手掌兵部,你說說看。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兵部尚書劉滿頭冒冷汗,“臣以為,江南前線兵力薄弱,必須立刻召集各地兵馬前去支援。”
李伯昱無語凝噎:“廢話,我能不知道要支援嗎?”
一群庸官,朕遲早換了你們。
李伯昱心中忿忿。
西南蠻族多年未犯,兵力也足夠,且讓西南支援一部分兵力,至於西北……
不行,西北的防線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