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2 / 2)

過陰 有餘不知 3692 字 10個月前

女子生前不富裕,留下的錢財連個墓地都買不起,也怪可憐的,他想辦法聯係了女子的家人,沒想到對方父母死活不願意出安葬費,隻說賠錢的東西死了就死了吧,他想了想,覺得裡頭有交易可做,隨即打了一筆錢過去,數字挺大,對方挺滿意,恰好也可以擺脫屍體這個燙手山芋,這筆生意算是談妥了。

於鵬飛想得挺好,而且他自認挺有良心的,若是把女子屍身還給對方家裡人,多半是個丟野外被野狗啃食的命,被賣出去結陰親換錢財也說不定,像現在這樣,取一部分骨灰製成玉牌,至少還有個容身之所。

他得了平步青雲的資本,那家父母得了錢,女子得了安身地,三方共贏的結局。

隻是沒想到,那女子是個不孝順的,都被自家父母賣了也不認命,任他好說歹說威逼利誘就是不答應,客戶催得緊,他沒法子,磨她個兩天就送了出去。

“怎麼個磨法?”莫關山打斷。

於鵬飛以為他是想知道掌控玉牌裡頭靈魂的方法,嘿嘿笑了聲,“這個是秘法,不好外傳的,不過莫公子誠心想知道,於某可以透露一點,是用一種木頭。”

枷木。

這個詞從心底跳出來的時候,莫關山眉頭也跟著跳了下,一種隻長在墳頭的陰木,鎖的一般是枉死之人,死而不腐,有成僵的可能性,怨氣會在墓上催生出枷鎖般的木枝,而枷木又反過頭來將墓主人鎖死在其中,不讓其出來為非作歹。

這種木頭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囚禁的枷鎖,把陰牌放在其中,等於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關在隻有巴掌大小的盒子裡,暗無天日,屏蔽五感。

慘無人道的酷刑。

更何況,莫關山漠然地看著麵前麵帶得意之色的於鵬飛——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一時的貪欲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孽果——一塊枷木被連根拔起意味著有一隻極凶的僵屍被放出了鐵籠。

生前不得好死、死後又不得不被囚禁了百年的冤魂在終於得到自由以後會做什麼?

有時候真是恨啊,這種人……莫關山手指慢慢地撫上了腕間衣袖陰影裡的紅繩。

一牆之隔的蜃蚺驀地張開了冰冷的豎瞳。

“莫公子?”於鵬飛疑惑地喊他。

“……”莫關山放下手,他往後靠去,勾了個散漫的笑,“商業機密嘛,理解,不過我瞧那位老板現在也活得好好的啊,那玉牌的反噬莫非就是讓人喝涼水嗆著?”

裡屋靜悄悄的,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慢慢合上了,蜃蚺盤著身子,分明是活物,卻死寂得仿佛一座蠟像。

“那自然不是,”於鵬飛在看見他露出笑以後才鬆了口氣,抹了把手心的汗,解釋道,“那女子凶得很,還以為關了幾天把她脾氣被磨掉了,沒想到送出手第二天,周老板就從台階上摔下去了,尾巴骨折了,破財挨刀不說,還黃了筆生意,她三番兩次壞周老板的氣運也就算了,偏偏還壞了後來一張選定的玉牌。”

另一位老板養了個小情人,長得那叫一個水靈靈,準備等對方死心塌地以後打算做成玉牌的,那個情人年紀輕,膽子大,有點古靈精怪的小愛好,塔羅牌水晶球星座運勢什麼都玩,那天突發奇想說想請一塊佛牌,因為之前看見周老板帶著一塊,覺得好看,想做塊類似的。

那老板抵不過她軟磨硬泡,來找周老板,一般來說,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能答應就不拒絕,拒絕總是駁人麵子的,屬於商場上的大忌,周老板想著就取出來看一眼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就答應了。

一開始也沒什麼,就聊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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