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
白西恩“吭哧吭哧”地笑起來,“誒?妹妹,我發現你玩女人的眼光都差不多啊,這個妞兒和原來那個還挺像。”
陳西林停下腳步,“閉嘴。”
白西恩舉起雙手,“哦~忘了,不能提這事,不能傷害我親愛的妹妹。其實呢,女人嘛你彆太當一回事,哦,我說的是其他女人,你不算~”
“我有沒有說閉嘴?”陳西林戴上墨鏡,往車庫走。
“妹妹,你國籍辦得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很快了。”
白西恩笑了起來,那邊卻跑過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Lynn姑姑!”
陳西林轉過身,臉上這才柔和些,“盧卡斯也來了。”
一個長發女人慢慢走了過來,旁邊跟著推行李車的保姆。
“雪莉。”陳西林跟她點頭問候。
“Lynn,好久沒見啦~”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水汪汪的杏眼。
陳西林笑了笑,“來度假嗎?”
“就說想你們了嘛,”白西恩拖長了聲音,“爺爺也會想盧卡斯啊。”
陳西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忙完了是吧?可以放鬆一下了?”
白西恩頓了頓,“我哪有忙完的時候?”
“那你繼續,我奉陪到底,”陳西林摸了摸盧卡斯的臉,“Lynn姑姑要去工作了,雪莉,改天見。”
“改什麼天?就今晚了,去爺爺那裡。”白西恩道。
陳西林早已經拿背對著他了。
明逾在夜色中乘著車往家趕去,下了飛機便給陳西林發了消息,對方立即回了:快回家休息。
手機響起來,低頭一看,卻是馬克。
“Ming,你到C城了嗎?”
“剛下飛機,現在車上。”
“哦,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好好休息一下,另外白鯨的Lynn 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說你這次超負荷幫她處理了很棘手的問題,她很感激。Ming,白鯨是我們的大客戶,你能這麼勤力,Lynn 都打電話誇讚我們,我也代表FATES感謝你。”
“沒有,應該的。”
和馬克掛了電話,明逾撥通了陳西林的手機。
“忙嗎?”她問。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剛下班,你到家了嗎?”
“還在路上,剛才馬克給我打電話了,謝謝你幫我講‘好話’~”
那邊笑了起來,“句句肺腑。”
“怎麼今天這麼早走了?你在開車?”
“嗯……去一趟療養院。”
明逾想了想,“哦,看你父母親?”
“對。”
兩人這麼聊了幾句,明逾到了家門口便掛了電話。陳西林在黃昏的公路上馳騁,下午爺爺打電話讓她晚上過去吃飯,她謝絕了,從父親告訴她車禍背後的故事起,她拒絕和伯父家的任何人坐在一張飯桌上。
療養院的門前亮著橘色暖燈,讓前來探望親人的人都有一瞬的回家的錯覺。陳西林泊好車,拎著一隻紙袋往前台走去。
胖胖的前台早已看到她,燦爛地笑著,“Lynn小姐來了!”
“阿曼達,你好嗎?”陳西林從紙袋中取出一隻小盒子遞給她。
阿曼達開心地伸出短短的胖手,“啊,中國的蛋撻!謝謝你親愛的!每次你來我都有口福了!”
“不用謝。”陳西林等在桌邊。
“陳太太和白先生剛剛用過晚餐,這會兒陳太太在彈琴,你上去吧親愛的。”
陳西林踏著柔軟的長毛地毯走到二樓,走到一扇雙開合的門前,按了門鈴,很快,一名護理員將門打開,陳西林同她打了招呼,門內傳來悅耳的鋼琴聲。
陳西林走進去,室的鋼琴前,一位端莊秀麗的中年女子正旁若無人地彈著琴。一角的午休沙發上,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躺在上麵打著盹。
陳西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護理員,後者嫻熟地接過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隻盤子走來,盤子上是切成小塊的海棠糕,那是彈琴的女子最愛的老味道。
陳西林將盤子放在桌上,朝女子走去,輕輕喚了聲:“媽咪。”
琴聲停了,女子抬頭朝她看看,又低頭繼續彈起來,她彈的是Cir De Lune。
一個音符錯了,女子頓了頓,陳西林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從琴鍵撫過,幫她將音順過來。
女子又抬頭看她,她和陳西林長得並不像,卻是另一類的美,風韻猶存的大眼睛裡忽閃了一下,“小西?”
“媽咪,來吃海棠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