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將明逾送去機場, 陳西林手裡拎著隻袋子, 裡麵裝著一套自己早晨換下來的睡衣, 是明逾的, 還有自己昨天穿的衣服。
明逾笑眯眯地看著陳西林身上這套自己的寶藍色套裝裙,這是自己上午給她挑出來的,幸好身材沒差多少。
“看你笑成這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陳西林將袋子留在車中,帶明逾往大廳走去。
明逾聽她這麼說, 咧嘴笑出來, “要不我再給你件外套吧,你換了裡麵不換外麵, 不還會被人說在外留宿?”
“留宿了哪有裡麵的換?”
“和留宿對象對換啊~”
“那外套也可以對換啊~”
“你還挺有經驗。”
陳西林無奈搖頭,“經驗沒有, 有邏輯。”
明逾看她的眼睛,想看她有幾分認真, 等確認她是講真的, 眼中黯淡下來, “乾淨。”
陳西林麵色凝了,剛要開口, 明逾拉住了她,尖銳的酸痛刺得她不及躲閃, “嘶——”
手臂被枕了一夜, 差點脫臼, 明逾臉上“騰”地紅了。
“我真是......”陳西林慢慢活動了一下手臂, “不想再聽到你對於清潔度的描述了。”
明逾晃了晃她的另一隻手臂,抬頭去看電子顯示屏。
“你回C城後忙嗎?”陳西林問。
“嗯......”明逾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去看顯示屏,“到那邊都七點了,直接回家。”
“回家就睡吧,你眼睛裡都有紅血絲了。”
“是嗎?”明逾下意識垂眸掩飾。
“非得走嗎?不如請兩天假,等周末帶你去海上玩。”
“唉......明天老板要見我,在聖弗蘭停留的這一晚已經是我自作主張了。”
陳西林搖頭,“一個銷售總監,一晚的停留都不能做主嗎?你老板是誰?馬克?”
“通常沒問題……”明逾想說就連去東索也是自己自作主張的,權利自然有,但這次用得有點不客觀了,自己也心虛啊,“他可能有事找我商量,是馬克啊,你要不要替我講講好話?大客戶小姐?”
“講什麼好話?直接跳槽來我這裡,省得奔波。”
明逾笑出聲,“到你這兒能做什麼?”
陳西林想了想,往前湊了湊,“給你一個大官兒做。”
“私人顧問?”
“內務部長。”
“可惜我是搞外勤的~”明逾看了看表,“一會兒要進去了。”
陳西林歎了口氣。
“彆歎氣啦,已經占用你一上午時間了。”
陳西林笑了笑,“衣服……要還嗎?”
明逾噘了噘嘴,“要,我摳門。”
“行,周末給你送去。”
明逾心裡有些喜,臉上微微紅了,撩頭發掩飾,“那你到時候跟我說,我去接你。”
“嗯。”
“那我……進去了。”
陳西林拉了拉她的手,“謝謝你來。”
明逾突然覺得自己好滑稽,鬥誌滿滿而來,依依惜彆而去,本是來打怪,臨走被怪拉著手說謝謝,這麼一想,不由笑出來,“Good job~”
“This m?”
“No…啊,你這人……”
陳西林彎了唇角,擁過她,額頭貼著她的額頭,“Take care. 我會想你。”
“我也是。”明逾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撒了手逃走。
陳西林站在原地,偏著頭看她的背影。
明逾一直到過了安檢,心還在“撲撲”跳著,她戴上墨鏡,遮住了半個臉頰,早晨……早晨的場景,這會兒想到就全身過電,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又想到她剛才的玩笑,讓自己跳槽去白鯨,明逾往休息室走著,邊悄悄設想起這件事來,突然又想到,去白鯨要和江若景共事嗎?真夠狗血的,對了,江若景……明逾想不通她為什麼說不通她,好似這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狀態……上次陳西林接她電話,她和肯特睡了,這一次……也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來。
那麼和陳西林現在……算是開始戀愛嗎?明逾覺得說不清,好像在開始,又好像總有什麼隔在兩人中間,那就慢慢開始吧,明逾的心敞亮起來,想為她慢慢變好。
陳西林等明逾消失在安檢口,轉身往外走去,眼中時而帶笑,時而失落。明逾身上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引得自己慢慢靠近,她被動地接受著自己進退有度的節奏,直到昨晚,她突然降臨聖弗蘭打得自己措手不及,可為何更加喜愛她了?也許她爆發的張力十分迷人,也許她較真的模樣在這紅塵俗世太過可貴……她大約對自己的魅力並不知情,就連清晨初醒時的慵懶都那樣致命……她真的不知情。
可她卻說自己臟……落寞籠罩著陳西林的眼眸,等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印記,會不會也說自己臟?陳西林低頭推門。
肩膀卻在這時被人拍了一下,她錯愕地轉頭,一個一米八五的倜儻男人站在自己身後,男人穿一身白色麻料西服,袖口卷上去,露出曬成古銅色的肌膚,一咧嘴亮出一口白牙,摘下墨鏡,“妹妹,好久不見啊~”
陳西林往門外走去,聲音刻薄起來,“你怎麼來了?”說是問句,卻沒有想等對方回答的意思。
“我想你們了啊,”白西恩緊隨其後,“怎麼樣?載我一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