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兩年來,地方經濟的發展注重大投入,其實那並不是奮力崛起,而是一種基於政績考慮的衝動。”潘寶山道,“很多投資已經顯現出了盲目的傾向。”
“現今經濟發展正處於一個極其重要的戰略轉型期,大環境外需不振,主要著力點正在向內循環發展,要靠統籌協調投資和消費這兩駕馬車來拉動。”鬱長豐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可以說,在上一輪經濟發展活躍期,是國家唱主角,而今後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應該是地方經濟擔綱了。”
“是的,這種周期性驅動模式的改變,對地方來說應該是一個契機。我國的經濟狀況相對而言還有很大提升空間,如果能調動地方的發展潛力,真正把內生動力和內需調動起來,將會對可持續發展增加強勁的動力。”潘寶山點頭道,“當然,前提是要綠色發展。不綠色,就難以持續。現在地方投資,就像我剛才說的海源縣,還總是帶有一定盲目性,粗放式,高投入低產出,已經遠遠不能適應現代經濟發展了。”
“的確,根據上報綜合的材料,短短三個月時間,我省各地投資計劃所涉及的金額已經八千多億了。當然,裡麵有一定水分,但也不難看出其中的盲目性。這八千多億,打著穩增長的幌子,其實大部分都是貪大求洋。”鬱長豐道,“這是一個嚴重的方向性問題,如果不及時加以調控,也許短時間內就會反射到大環境中去,又將成為一個全局性問題。”
“歸根到底,還是地方為了凸顯政績,作出急性投資的決斷。”潘寶山道,“而急性投資容易出現重複建設、產能過剩的局麵,如此一來,會直接造成金融行業的重負。當然,更為深遠的是,將造成後幾屆政府的負擔,因為長期形成了一個慣例,項目所欠的債,並不是由當屆政府償還。”
“耀眼的政績留給自己,留給後任的是沉重的債務。”鬱長豐神色凝重,搖了搖頭說道:“導向性還是要注意的。”
說到這裡,潘寶山不再接著話題講
下去,鬱長豐說得已經夠到位,說多了反而不好。他知道,魏金光背後戳使海源縣的冒動,已經不會有什麼效應了。
的確,僅僅是兩天後,鬱長豐就召開了省委擴大會,各市黨政一*把*手和廳局主要領導均參加了會議。會上,鬱長豐就地方投資過熱問題作了重要強調,要回頭看,對那些具有盲目性的投資項目要調整、叫停。
會議本身,潘寶山沒怎麼關注,他已經知道了調子是怎麼定的。潘寶山的注意力,是要對個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