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而且雲翔電梯的人答應我,隻是先用我的電梯撐過三天,之後他們會以安全檢查為由,把我這個電梯換下來的。”
“家和小區離我家也不遠,我交了貨也關注過這裡一陣子,但我關注了好幾天,根本沒人來換電梯!而且那電梯據說還鬨了幾次事故了,我這不就慌了嗎!”
“所以你就來把電梯偷走?”夏驕陽挑了挑眉毛,“為什麼不找電梯公司的人?”
“我找了!”錢世豪看起來委屈極了,“誰知道那個人收了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根本就不搭理我,還跟我說什麼‘拿了錢就老實閉嘴’之類的話。”
“我還大著膽子威脅說要去物業舉報他,但他、他……”
錢世豪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恐懼,夏驕陽饒有興趣地猜測:“他有了你的把柄?”
“你怎麼知道?”錢世豪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反過來威脅我!他說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不敢找警察,不然我這種人要是被警察發現了,肯定要被送進研究所解剖……”
“嗚嗚嗚,兩位大人,我真的沒乾什麼大壞事呀,我頂多就是法盲!而且我偷電梯是害怕出現更大的安全事故,這功過相抵,我是不是……”
“我覺得你對我們研究所有點誤會。”夏驕陽煞有介事地開口,他朝時期擠了擠眼,示意他現身說法,講解研究所福利。
“研究所不解剖人。”時七乾巴巴地擠出這麼一句,在夏驕陽三分期待七分鼓勵的眼神下,忍不住歎了口氣,“要不我還是直接用能力吧?”
“哎,在努力一下嘛!”夏驕陽十分不讚同,“你心理暗示能管一輩子嗎?”
時七搖搖頭:“如果受到刺激還是會解開的,當然,這種特殊的解開方式也會有點副作用,比如昏迷、失去記憶、變成傻子……”
錢世豪嚇得打了個嗝。
夏驕陽一臉嚴肅地拍了下時七的腦袋:“彆嚇唬他,你看他那個膽小的樣子!這樣會被彆人誤認為我們是什麼可怕的組織的!”
“這還不夠可怕嗎?”錢世豪眼裡已經滿是淚水。
夏驕陽露出和藹的笑容:
“真的,我們不解剖,頂多抽個血,就醫院裡體檢那麼多。進去以後先觀察一陣子,要是態度良好就能當研究員,管吃管住有編製!”
錢世豪居然當真動搖了一下,他小聲地問:“真、真的啊……”
“到時候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夏驕陽也沒多說什麼,在正式見到研究所之前,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大部分人還是會保持警惕的。
簡單地問完話,看時間也不早了,夏驕陽就把兩個被監控人員趕上床睡覺。
他十分友善地晃了晃手裡的手銬,想起剛剛工作人員的眼神,忍不住歎了口氣:“我要把你拷床頭上被人看見了影響也不好,算了吧,你就老實點就這麼睡吧。”
時七覺得完全不用這麼麻煩可以直接暗示,但他看了夏驕陽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總覺得夏驕陽有什麼企圖,但願不是他高看了夏驕陽一眼。
……
熄燈之後,整個房間內安靜下來,隻有幾個人沉穩的呼吸聲。
錢世豪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躺在單人床上,夏驕陽和時七涇渭分明地睡在一張雙人床上。
夏驕陽表麵不怎麼在意,其實也並不習慣和人擠一張床。他總覺得自己身後有個人,靜不下心,忍不住就翻了個身。這一翻身就猝不及防和時七對上了眼——這人根本沒睡,眼睛睜得溜圓,就盯著他的後腦勺不知道在看什麼。
夏驕陽挑了挑眉毛,低聲說:“看什麼看?”
他也沒有大聲,隻發出了一點氣聲,但那邊的錢世豪好像還是聽見了,夏驕陽聽見他有些不安地翻了個身。
——他本意是嚇唬時七,結果好像把對麵床那個也嚇唬著了。
時七沒有開口說話,夏驕陽隻看見半暗的房間內,他從容不迫地對著他挑了挑眉毛——像在挑釁。
夏驕陽的手蠢蠢欲動,他伸手捏了一把時七的臉,態度十分惡劣地翻了個白眼:“睡不著啊?我給你按摩按摩?”
時七顯然是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他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拉,好看的眉毛又擠在了一塊。
時七一邊反抗一邊悄然挨近了夏驕陽,他低聲說:“夏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麼?”
夏驕陽眨了眨眼,他清楚時七不是在問捏他
臉疑似調戲的事,而是在問錢世豪的事。
好奇了吧,偏不告訴你,夏驕陽有點得意:“天機不可泄露。”
時七眯了眯眼,顯然是恨得牙癢癢,但夏驕陽不管,心情大好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