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驕陽一行人上了二樓,付家的這棟彆墅外表設計十分現代,但整個二樓的設計卻看起來頗有古意。
林北霜指了指那個擺著的花瓶,小聲對夏驕陽說:“這玩意我好像跟著我媽在某個拍賣會上見過,最起碼八位數。”
夏驕陽隱約還記得他家裡有個安保公司,隨口問:“那個拍賣會請你家當的安保?”
“沒有,我們家不怎麼接海外的活。”林北霜搖頭否認,“是我媽去給我小姨挑生日禮物。”
夏驕陽挑了挑眉毛,對安保公司擁有的財力有了新的認識,他幽幽地歎了口氣:“這裡難道隻有我一個是無產階級的勞動人民嗎?”
時七抬起眼:“還有我。”
夏驕陽嗤之以鼻:“得了吧,我記得你資料上寫的,家裡條件也不差。”
“那不是我。”時七半點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他看著夏驕陽的眼睛,帶上點笑意,“我是時七,今年一歲。”
“噫。”沒想到時七看起來人模狗樣,居然還來裝幼稚賣萌這一套,可見男人在談戀愛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羞恥心,林北霜一臉嫌棄地搓了搓手,堅決跟這兩個不認真工作的人拉開了距離。
夏驕陽不知道林北霜誤會了些什麼,他就跟在管家和秘書身後,進了一間看起來古色古香的茶室,終於見到了久聞大名的付老爺子。
付老爺子穿著一身棉布長衫,看起來和公園裡喜歡打太極拳的一般小老頭沒什麼兩樣,他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對他們點了點頭:“來了啊,隨意坐。”
語氣聽起來還帶著幾分熟稔,就像是在跟相熟的小輩打招呼。
夏驕陽也沒客氣,就坐在了付老爺子對麵。
付老爺子打量著他,看來這位就是這個三人小隊的領頭了,其他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城府不深、喜怒形於色,而另一個卻完全相反,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付老爺子和善地笑了笑:“真巧,你們來了三個人,我這兒也是三個人。這個‘三’,可是個好數字,我一向喜歡三個人的隊伍。”
“啊,嗯。”夏驕陽麵色有點古怪,表麵上這裡是三對三,實際上……可是一對五。
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含糊不清地把這個話題扯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我們這次……”
“不急。”付老爺子樂嗬嗬地擺了擺手,指了指擺在他們麵前的茶杯,“先嘗嘗茶,這茶是我的老朋友從……”
眼看著他就要由茶文化入手侃侃而談,夏驕陽隻覺得一陣頭大,扭頭對著時七瘋狂使眼色。
時七眼帶笑意微微點頭,付老爺子就像被按了按鈕一樣戛然而止。
夏驕陽眼帶憐憫地看他一眼,鬆了口氣:“欺負他一個人也怪沒意思的,就讓他們整整齊齊吧。”
付老爺子、管家、秘書三個人跟準備聽老師上課的小朋友一樣排排坐好,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接受問話的乖巧模樣。
夏驕陽伸了個懶腰:“哎,繞著彎子說話可太麻煩了,幸虧有時七在。”
林北霜認同地點頭,心有餘悸地看了時七一眼,感歎道:“太可怕了。”
時七坐在了夏驕陽身邊:“問吧。”
夏驕陽想了想,第一個問題先問:“你怎麼知道研究所的?”
付老爺子如實回答:“早年在外頭闖蕩做生意的時候,聽過有關研究所的傳聞。”
夏驕陽有些詫異:“沒讓你簽保密協議,也沒讓你當中間人?”
付老爺子顯露出幾分茫然:“我不知道……那是好些年前了,我們隔壁村子鬨鬼,說請了法師來,但也沒什麼用,法師還給嚇瘋了。後來來了幾個年輕人,說是什麼研究所的,國家機構,還帶證的。”
“我們那時候哪知道什麼機構啊,隻知道應該是厲害得很,沒幾下就把那鬼收拾了,隔壁村子再也沒出過事。雖然他們走的時候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這是什麼科學反應。但我稍微讀了點書,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要破除封建迷信,不讓大家信鬼神,實際上啊,他們自己就是**師!”
夏驕陽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怪異:“……原來我們是持證法師。”
“噗。”林北霜已經快撐不住了,他低下頭憋笑,“虧我還以為他知道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就這啊?”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付老爺子接著說:“後來我生意做大了,跟各界都要打些交道,機緣巧合下發現,有些人提起‘研究所’都諱莫如深,這似乎是個
有很大權力的機構。”
“還有些傳言,研究所裡的人,他們都有……特殊的能力。”
林北霜的笑聲卡住了,他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夏驕陽:“這……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夏驕陽看起來並不意外:“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秘密的泄露,我們也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這種小範圍的,類似於都市傳說的流通,是在允許範圍內的。”
林北霜想起當初他信心滿滿出現在他們麵前,夏驕陽雖然吃驚,但也沒有太過吃驚。
夏驕陽接著問:“付青雲擁有特殊能力嗎?”
付老爺子苦笑一聲:“有啊……”
“不會吧!”林北霜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居然還真有啊!”
付老爺子幽幽歎了口氣:“他特彆容易讓人生氣,可有本事了。”
夏驕陽:“……坐下,彆一驚一乍的。”
林北霜動作緩慢地坐回了椅子上,憤憤不平地抗議:“我覺得這個老爺子也是有特殊能力的,特彆懂抑揚頓挫起起伏伏。我今天要是再被他說的話驚到,我就是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