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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甜美 顧了之 9910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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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翹被他這一下蹭得手腳發軟, 像成了一灘沒骨頭的泥巴,居然一時有些動不了。

幸好電梯門再次移開的響動讓她恢複了清明的神誌。她在腳步聲漸近的刹那一把推開了他。

然後聽到“砰”一聲悶響,程浪的後背撞上了牆壁。

與此同時, 對門的鄰居走過拐角, 滿臉驚慌詫異地看著兩人, 表情像在目睹家暴現場。

徐翹心裡一咯噔, 心說自己也沒使什麼勁兒啊。眼看鄰居歪著頭,用一種“這小姑娘怎麼回事”的責備眼神打量她, 她尷尬一笑,拉過程浪的胳膊:“哦喲, 瞧瞧瞧瞧!喝這麼多酒,站不穩了吧!”

然後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將人往屋裡拖。

把程浪拽進門後, 剛打開客廳頂燈, 徐翹還沒分神去想接下來該怎樣,又聽見他杵在玄關執著地問了她一遍:“你是不是去給宋冕過生日了?”

徐翹脫掉高跟鞋, 一言難儘地對他攤了攤手:“我本來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跟他在餐廳偶遇, 一起吃了頓午飯——這事是這麼個前因後果。”

“所以你給他過了生日。”程浪用十分緩慢的語速下了這個悲傷的結論。

徐翹好笑又好氣地看著他。

這是真醉了聽不懂,還是裝醉找茬呢?

她觀察起他的臉色,沒發現有不正常的酡紅, 但看他神情變化和肢體反應,又確實有些遲鈍。

“你先給我老實站在這裡彆動。”徐翹捉摸不透他,警告地看他一眼,拿起手機走進臥室, 關上門後,給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的高特助打了個電話, 壓低聲問他程浪今晚怎麼回事。

“啊?小程總去了您那裡嗎?”高瑞愣了愣,“我大概一個小時前把他送回了麗山公館。”

“他從哪裡回的公館?”

“小程總今天下午參加了並購隆岸的簽約儀式,晚上跟隆岸的何董和幾位高層吃飯,席上確實喝了不少酒。”

“所以你送他回家的時候,他已經醉了嗎?”

“那時候看不太出來,小程總醉酒慢,而且不上臉,上耳朵,您瞧瞧他現在耳根紅不紅?”

徐翹走回玄關,因為穿了平底拖鞋,一眼張望不到他耳後,朝他招招手:“頭低下來。”

程浪眉頭皺著,大概不太舒服,但還是把頭低了下去。

“哦,”徐翹重新踱步走回房間,“是挺紅的欸,不過他喝醉酒怎麼是這副模樣啊?”

“呃,您是指什麼樣?”

這一般人喝大了,不說動手動腳,起碼動嘴撒潑吧,比如她就是,可程浪看起來雖然有些不機靈,卻依舊維持著正經的平靜,說醉不像醉的,搞得她剛剛還懷疑他在裝神弄鬼。

“就……”徐翹想了半天形容詞,“小狗兒似的。”

高瑞沉吟片刻,從她的語氣判斷這回的“狗”字不是貶義,似乎是誇程浪乖巧的意思,於是嗬嗬一笑:“可能隻是在您麵前吧,不過小程總酒品確實不錯,醉了也不鬨,去年在玉錦坊Muse陪您玩遊戲那次,他不是也喝了不少嘛,散場後回公司加班,還接連開了三個視頻會議,我差點都沒發現他醉了。”

牛逼。喝醉了不撒酒瘋,拉員工開會,你不當總裁誰當總裁?活該你發財。

“那他今晚喝那麼多酒,是應酬呢,還是有什麼彆的原因?”徐翹打探。

“是應酬,但他原本在酒席上不太隨便給人麵子,今天喝得多,可能有彆的原因。”

“跟我有關係呀?”

高瑞清清嗓子:“是這麼回事,今天午休時間,總裁辦有秘書外出買咖啡,經過茶餐廳時看見您和宋醫生在吃蛋糕……這不,怪他們多嘴,回來嚷嚷了兩句,被小程總知道了。我已經訓過他們,您彆生氣,您千萬彆生氣啊……”

這怎麼不生氣,這可太叫人生氣了。

就因為這點破事,程浪接連兩餐沒提醒她按時吃飯?

掛斷電話,徐翹走到玄關,叉著腰看他:“你這人怎麼那麼小氣?道聽途說兩句,就不管我吃不吃飯啦?”

程浪看了她一會兒,蹙了蹙眉說:“他會管你。”

“……”

徐翹輾轉理解了一下這位醉漢的意思。

如果真是一男一女單獨慶祝生日,那性質確實比較曖昧,可能程浪誤以為她在空窗期跟宋冕發展上了,又沒身份立場找她問清楚,隻能吃乾醋。

可是她也很無辜啊,明明跟宋冕全程一刻不停地在聊程浪,鬼知道餐廳怎麼送來一個少女心萌萌噠的蛋糕,搞得好像是她準備的小甜甜驚喜。

“我跟宋冕清清白白的,你要吃醋也挑準醋壇子好嗎?”

“你給他過了生日。”程浪又重複了一遍。

哎,徐翹覺得自己儘力了。

跟喝醉的人講不通道理,等他明天酒醒了,記起這會兒的對話,看他不給她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跪地求饒說“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胡攪蠻纏”。

“但你沒問過我生日是什麼時候。”程浪眉頭皺著,但這語氣不像質問,倒像委屈。

“還用得著問嗎?”徐翹抱胸看著他,“你這種黑心黑肚腸的,肯定是天蠍座啊!生日還遠著呢!十一月是不是啦?”

程浪沒說話,可能是無話可說。

徐翹就知道是這樣,比了個“stop”的手勢:“不糾結這個了,你就說你現在是想進來,還是想出去?想進來就換拖鞋,想出去就聯係司機。”

程浪換了拖鞋。

嗐,這下倒是挺機敏。

徐翹左看看,右看看,指指沙發:“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坐會兒,彆瞎晃蕩,我先去卸妝,忙完給你煮碗醒酒湯,算是儘一下前女友之誼,好吧?”

聽見“前女友”三個字時,程浪的神色明顯黯淡了下來。

“本來就是前女友,還不許人提了嗎?喝醉就能賣慘啦,委屈巴巴給誰看呀!”徐翹覷覷他,轉頭走進浴室,卸了妝,簡單護膚過後,出來看到程浪板正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視線朝地,好像在思索人生大事。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啊。”徐翹趿拉著拖鞋跟他說了一聲。

“我聘請宋冕有原因。”

“啊?”徐翹驚訝於他思考這麼久人生,還九頭牛拉不回地執著在宋冕的事上,走過去問,“你說什麼?”

“他父親給我爺爺做過一次急救,所以我才聘請他。”

程浪的話比平常清醒時缺少邏輯條理,不過徐翹明白了。他是在說,聘請宋冕有一些人情關係在,是因為宋家對程家有恩,而宋冕如今境況不好,他有意幫他一把。

“跟我說這個乾嗎……”徐翹摸摸鼻子。

“你因為我才遇見宋冕。”

哦,意思是他覺得自己大發善心幫助宋冕卻好心沒好報,所以他很難過?

徐翹簡直要給他氣笑。

他都不聽她剛剛的解釋嗎?這根本就是性轉版“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瓊瑤劇嘛!

“我最後再解釋一遍,你還不聽我就生氣了!”徐翹站在他正前方,把他腦袋捧起來,一字一頓道,“我沒有特意給宋冕過生日,是吃飯吃到一半,看見餐廳送來蛋糕,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聽懂了嗎?”

程浪眼睛朝斜下瞟,看了眼她捧著他臉的手。

徐翹立刻鬆開他:“哦,忘了你有病。”又瞅了瞅他如常的神色,“咦,好像這種接觸沒關係的樣子。”

“是你就沒關係。”他抓著她一雙手,讓她捧回自己的臉。

徐翹被他這像在“要親親要抱抱”的眼神看得一顫,迅速遠離他:“你沒關係我有關係!我去煮醒酒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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