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太太吵架了？”高瑞小心翼翼地問。
程浪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拿食指敲敲手機屏幕。
高瑞低頭一看。
“寶貝”三分鐘前發來消息：「我出門逛街啦，老公記得按時吃晚飯哦。」
高瑞咽了咽口水，吃下這波強塞進他嘴裡的狗糧，以“好是我多慮了”的滄桑表情點點頭：“那您大概幾點下班？我跟司機打聲招呼。”
“讓司機下班吧，我今晚住公司。”
高瑞沒加徐翹的微信，不清楚她的動態，對眼下的狀況不明所以，丈二摸不著頭腦地說：“那我給您提前點餐。”
程浪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在辦公室一忙，真忙到深夜。
臨近午夜十二點，他起身活絡筋骨，準備去裡間洗漱，剛握著後頸動了動脖子，忽然聽見門鈴。
今晚沒有特殊工作，這個點，整個蘭臣總部除了保安，應該都已經下班。
他稍稍一滯，摁了一下辦公桌上的綠色按鈕：“誰？”
一個暴躁的女聲響了起來：“你家炸毛的小寶貝啦！”
程浪有那麼一陣沒有呼吸，三秒，或者五秒過去，他摁下開門鍵，快步迎了出去。
徐翹蹬著高跟鞋走進來，一見著人就拿指甲狠狠刮撓他的肩：“氣死我了，在家等你一晚上！”
程浪眼底像倒進了一灣星河，對著辦公桌暗淡了一晚上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捉住她的手：“怎麼突然回來了？”
“哪裡突然，下午跟你語音通話的時候我就落地了！”徐翹哼哼唧唧地說。
程浪一皺眉：“我沒聽說你的航班信息。”
“我蹭了一個新朋友的私人飛機。”她垂著眼自怨自憐，“本來都在家洗白白了，還串通了阿姨不通知你，想等你回來給你個驚喜，等得不對勁，跟高瑞打電話才知道你今晚不回家……”
原本她當然可以給他打電話，催他回家，但等他花個把鐘頭坐車到家，那種驚喜感早被時間衝淡了。
徐翹無法親眼見證他最開心的時刻，製造驚喜的成就感也就沒了。
程浪捧起她的臉，笑道：“記得我生日？”
“這不是廢話嗎？”她凶巴巴地拎起手裡的袋子，“禮物給你啦！”
程浪接過禮物，把袋繩繞在左手，右手扶著她後頸吻了下去。
一個狂風驟雨般的深吻。
徐翹被他吻得踉蹌後倒，程浪順勢把人壓上了牆壁。
呼吸纏繞，濕意和喘息同時在蔓延。徐翹從這個吻裡，感受到他真切的歡喜。
原來不止接受驚喜的人喜悅，準備驚喜的人，在感受到對方的喜悅時，也會覺得特彆有成就感，特彆開心。
徐翹終於理解，為什麼程浪說，哄她高興，會令他感到高興。
不過，他怎麼可以無視她辛辛苦苦準備的禮物！
徐翹在七葷八素裡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程浪退了出去，喘息著低頭看她：“怎麼？”
“先拆禮物啦！”
“不用禮物，你回來就是禮物。”程浪低頭含了含她的下唇，把她掉得差不多的口紅乾脆清理乾淨。
她癟著嘴道：“我前前後後準備了近三個月呢！”
程浪一愣之下拿起購物袋。
看到她從而天降，實在有點上頭，他剛剛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商場買得到的品牌，像是獨家定製。
他低頭打開了袋子裡的絲絨禮盒，看見一對字母“X”和字母“C”疊加在一起的襯衫袖扣。
黑鑽打底，白鑽密鑲，在明亮的燈下星光湧動。
袖扣的意義，代表定情。不是因為求婚，早在三個月之前，她就有了這份心思。
“好看嗎？”徐翹笑眯眯地問，“從設計到切割鑲嵌都是我親手來的！”
程浪點點頭，看她的眼色變得更深了一些：“寶貝，你這樣，以後大家可能會以為，我隻有這一對袖扣。”
一禮拜不見，男朋友還是這麼會誇人。
“彆這麼寒酸好吧，以後你的袖扣我全包了。”徐翹大氣道。
程浪將袖扣原封不動地裝回盒子，擱到辦公桌上，回頭道：“好，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晚的事，可以開始了嗎？”
“你先去洗澡！”徐翹覷他一眼。
程浪扯了扯領帶，壓下躁意，點點頭。
在他轉身走進裡間之前，徐翹拉住了他的手：“洗快點，這兒還有你的第二樣禮物。”
“嗯？”程浪看著她解開了呢大衣最上麵一顆扣子。
“在裡麵，今晚給你點顏色看看。”徐翹神神秘秘地往衣襟裡指指，“我們不醉不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