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一愣,皺眉思索著什麼,打了個揮退的手勢。
助理把門帶上離開。
朱黎在她辦公桌前翹著二郎腿坐下:“江總,既然我們還是名義上的情侶,你這嘴巴未免太不牢靠了點,今天聽見這話的是你助理,改天要是換了外人,你叫我這臉往哪擱?”
江放仍處在皺眉思索的狀態,仔細摁著太陽穴回想了下:“可我剛沒夢到她啊。”
“哦,”朱黎環抱著胸點點頭,“江總的一往情深,已經到了不夢見人家,就瞎喊人家名字的地步了。”
“不是……”江放回憶起什麼來,“我剛夢到……”
朱黎閒閒看著他。
江放輕輕“嘶”了一聲,像是不好啟齒。
“臨時圓不出故事也不怪你,來,談談分手的事。”朱黎掀了掀眼皮。
江放眉梢一揚:“你是來跟我分手的?”
朱黎比個打住的手勢:“你這語氣還怪叫人誤會的,我不是來跟你分手,是來跟你協商分手事宜的。”
“你這咬文嚼字的……”江放像是有些頭疼,搔搔額頭,也沒坐高高在上的老板椅,在她隔壁會客椅坐下,“行,那我換個說法,你今天來找我,一開始就是為了協商這事,還是到了這裡,聽見李助理的話,才臨時做了決定?”
“有區彆?”
“區彆大了!”
“什麼區彆?”
江放撇開眼冷靜了下:“那我說了。”
“說什麼?”
“我剛夢到我在上你。”
“……”
朱黎的表情仿佛裂變成馬裡亞納海溝,側過耳朵:“你說什麼玩意兒?”
真把話說開了,江放也不拘著了,笑著問:“怎麼,需要我給你詳細描述一下……”
“你閉嘴!”朱黎打斷他,“鬼話連篇,證據呢?”
江放一愣:“這叫我怎麼給證據?那夢又沒留……”
他說到一半頓住,想了想:“等會兒,說不定還真有。”他起身打開休息室房門,“湯圓,出來。”
“老,板,我,來,了。”大頭湯圓蹬著小短腿走了出來。
朱黎摸不著頭腦地眨了眨眼。
“我呢,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有閒心開電源,所以讓湯圓二十四小時開機待命。”江放解釋,“它一直待在休息室,應該錄入了裡麵的聲音。”
“這也行?”
“湯,圓,行,的。”
“……”
朱黎起身對機器人擺出拷問的架勢:“那你把休息室裡的聲音從一小時前回放一遍。”
“老,板?”
“放吧。”江放說,“直接選中二十分貝以上的部分。”
機器人開始運作,起初選中的兩段音頻都像是翻身的聲音,第三段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聲。
朱黎靠近去聽。
“朱……黎……”
“……”
人聲轉瞬即逝,但可以聽清那是“朱”,不是“傅”。
“還要聽回放嗎?”江放抱臂看著她。
聽個鬼,聽他在夢裡上她?朱黎翻個白眼,坐了回去。
江放笑著抬抬下巴:“湯圓,進去。”
“老,板,我,走,了。”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朱黎抿著唇不說話。
“還分手嗎?”江放垂眼看著她。
“分手是一開始就商量定的,什麼叫還分手嗎?”朱黎因為剛剛那一出,臉上微微有點掛不住,語氣拗得強硬,“不分留著過年?”
江放點點頭:“留著過年啊。”
朱黎心底像缺漏了一拍,麵上繼續不為所動。
江放歎了口氣:“我問你,你覺得截胡一塊地皮,是兩天可以辦到的事嗎?”
朱黎一愣。她見江爸爸是兩天前的事,今天這消息確實來得太快了些。
“你是說……”
“那地皮是以我爸名義買的,但操作人是我,我先前就盤算著了。”江放“嘖”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睛,“你也知道,做戲用不著這麼大手筆,我覺得,我是想跟你假戲真做了。”
朱黎回視著他的眼睛,目光平靜,心跳卻如鼓擂。跟人商務談判都沒這麼緊張過。
“想啊?那你就想想咯。”她儘量克製著麵不改色。
江放卻像看穿了她的掩飾:“你不想?那你剛剛吃什麼醋?”
“……”
這麼會拆台,他是哈士奇嗎?
朱黎氣笑,猛地起身——其實也不是準備離開,就是有點坐不住,想背過身鎮靜鎮靜。
結果江放以為她要走,立刻把人拽著手腕拉回來:“好好好,你沒吃醋,你不想,是我單方麵覬覦你,高攀你,這樣說滿意了嗎?”
朱黎低頭看了眼他抓著她腕脖子的手,沒吭聲。
“不吭聲,就當你認可這個說法了。”
朱黎剜他一眼:“我可沒答應你啊。”
“我知道,我又沒說讓你馬上答應,”江放低頭望著她,“我隻是需要得到朱小姐的一點許可。”
“?”
“從今天開始,沒有劇本,沒有演戲,我想追你,可以嗎?”
朱黎打量著他,眼底一半是笑,一半是挑釁:“江總試試看咯。”
(———副cp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