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你青翳鏡上為什麼是我們世界電腦界麵?”
“哦,”符淵悠然答,“我有個朋友在你們那邊,我們兩個一起把青翳鏡連到了他一台服務器上,放心,隨便用。”
安稚聽出了話裡毛病:“你在我們那邊有朋友?那你昨天晚上還非要住我房間?”
“他經常不在家,找不到人。”符淵坦坦蕩蕩答,然後立刻轉移話題,“你要怎麼留言?要是想攢著妖力回家話,動作就要快一點。”
他說得對,安稚暫時不跟他計較,重新看向青翳鏡,試著點了點瀏覽器地址欄,也起效了,光標移了上去。
符淵伸手越過安稚肩膀,利落幫她打開了軟鍵盤。
這隻貓上網已經上得相當熟練。
北吳大學有個自主開發校園APP,安稚登錄網頁版,給孟小汐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去網友家裡玩,讓她幫忙請幾天假。
孟小汐在線,回複得很快。
【安稚,你沒看到群裡消息?昨晚就炸了】
安稚莫名其妙,打開年級大群。
群裡真炸了。
學校緊急通知,這學期暫不開學,改上網課。
最近有一種傳染病席卷了不少城市,北吳市感染病例並不算多,大家都沒想到北吳大學也會突然改上網課。
孟小汐發來消息:【輔導員說了,今天下午一點,所有人務必在網課平台在線報到】
安稚:“……”
安稚心中無比糾結。
如果一會兒再用青翳鏡連線報到,一定又要用掉青翳鏡不少妖力,能回家時間又要往後推。
可是如果能先在線報到話,少了不少麻煩。
安稚權衡利弊,主意已定。
無論如何,下午一點時候,先在網上報到,把眼前麻煩解決了再說。
安稚轉頭問符淵:“你們有沒有鐘表之類?”
符淵探手入懷,拿出一個小圓球。
是個水晶球一樣透明球,還沒有核桃大,裡麵是一個精致袖珍版石頭日晷。
這裡明明是屋子裡,小球裡卻充滿金黃色明亮陽光,好像有個看不見太陽正照在日晷上。
晷針影子指著時辰。
安稚接過來擺弄,“誰做出這麼神奇東西?”
符淵淡定答:“我。”
這隻貓功能還挺複雜。
對比日晷和電腦上時間就可以知道,兩個世界時間是同步,現在是上午,離一點還有好幾個小時。
貓侍從忽然進來回稟,說幾個妖族族長在樓下求見。
符淵關掉青翳鏡,帶著安稚下樓。
邊下樓邊解釋,乾旋這裡和地球很像,有大海,有陸地,但是無論是陸地還是大海,都遍布毒瘴,鳥獸不生,他們都把陸地叫做“幽冥之地”。
所有妖族如今都住在天上浮空島上。
眾多浮空島分屬四國,這裡是符淵統治玄蒼,除了玄蒼外,還有還有昊穹、青霄和九碧。
各個妖族都是混居,安稚剛剛見到就是玄蒼幾大妖族族長。
果然,一下樓,就看到那群族長正等著。
他們都帶著侍從,侍從搬著東西,每個都沒空手。
長著大翅膀小姐姐讓人呈上一個大木匣,“初次見麵,總得有點見麵禮,這是我收藏羽霓裙,送給這個小可愛了。”
小玉犄角帶來東西很奇葩,是一個大藤筐。
裡麵正在發出可疑喀啦喀啦聲,藤筐蓋子被什麼東西頂得一動一動。
“滿滿一筐天奎蟲,新鮮活潑嘎嘣脆,”他真誠地說,“送給王上寵物當零食吧!”
天奎蟲,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零食。
安稚警惕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狗尾巴帶來東西比蟲子零食好得多了,他身後侍從抱著個錦緞包袱,打開包袱,是一床看著就蓬鬆柔軟被子。
“這是墮鴻島雲蠶蠶絲做絲被,冬暖夏涼,”大狗尾巴笑笑,“送給你小寵物墊窩。”
墊窩……
墊窩……
安稚突然意識到,現在這群人圍著她樣子,和孟小汐他們圍著貓版符淵時一模一樣。
符淵也沒跟他們客氣,抬抬手,讓人把東西全都幫安稚收了。
小玉犄角問,“王上,你寵物叫什麼名字?”
“她叫……”符淵話說到一半,好像把後半截咽下去了,轉向安稚,“你自己來。”
“我叫安稚。”安稚說。
周圍一片抽氣聲音。
“她跟我們說話呢!”
“廢話,她是人,人當然會說話,你不知道每隻人都是會說話嗎?”
“安稚臉上為什麼會有一個小點?”
小玉犄角研究安稚研究得細致入微。
安稚下意識地捂住臉頰:這是暑假出去玩時曬出一顆雀斑。
所有人立刻湊近,都想看清安稚臉上那顆小雀斑。
“他們人形是天然,所以會長出這種小點,”大狗尾巴專業地解釋,“就好像我們原身獸形會長斑紋一樣。”
“好可愛啊!”大家得出一個共同結論。
安稚:“……”
小貓崽看見忽然來了這麼多人,有點害怕,悄悄躲在安稚褲腿後。
安稚俯身把它抱起來,安撫地摸摸它腦門。
“看,我們安稚還養了隻小寵物!”大翅膀很興奮。
“我剛才就看見了,她一直抱著呢,是隻沒妖力普通小貓。”
“寵物抱著小寵物!”
“太可愛了!!”所有人又一次齊聲感慨。
太可怕了。
原來這就是當貓感覺。
符淵忍不住插話,“你們全都閒得沒事做了?”
他板著臉插到安稚和那一群靠得太近族長之間,把安稚擋在身後,揮揮手,轟鴨子一樣把他們都趕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符淵才說:“其實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幫你想好了一個名字。”
安稚:?
“叫吱吱。”
安稚覺得自己沒聽錯,他說絕對不是“稚稚”,是“吱吱”。
果然,符淵看她一眼,補充,“每次直播時候,都嘰嘰喳喳,沒人搭理一個人也能說個沒完,我覺得叫‘吱吱’很合適。”
安稚懂了。
他這根本就是在報仇,報她給他起名叫“撣子”一箭之仇。
符淵:“要不是你先叫我撣子,我就也給你認真起一個名字。”
他起名字,一概都是魂過來魂過去。
安稚並不抱任何希望,問:“什麼名字?”
符淵懶洋洋偏著頭,貓一樣眯了眯眼睛,“呃……招魂?勾魂?還魂?”
安稚:謝謝你,還借屍呢。
還不如叫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