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有基礎學生能進個快班什麼。
安稚谘詢,“師兄,要是以前已經修行過,還要跟著十日聚元嗎?”
那弟子笑道:“你先過去,這些事蘭盞師兄全都會跟你們這些新弟子說。”
他們終於停在其中一間功房門口。
推開門,裡麵正鬨哄哄,雞飛狗跳。
滿滿一屋子人,根本沒在練功,不知道在鬨什麼,大呼小叫。
看見安稚進來,立刻一起起哄,“呦,又來一個!”
他們多數都衣著華麗,一看出身就不低。
按符淵說法,七涼山是最好教功夫地方,大概能進來也都不是普通妖。
其中有個少年,容貌俊美,身上穿著一件遍布金色刺繡華麗長袍,被一圈人簇擁著,隱然已經是眾人老大。
他長得漂亮,人更囂張,大模大樣地把讀書矮幾當凳子坐,穿雕花靴子腳隨便踩著另一張矮幾。
他也在打量安稚。
安稚手腕上戴著鐲子,並不太擔心。
“喂,你原身是什麼?”華服少年開口問。
果然問這個。
安稚並不想假裝一隻天生沒有耳朵小殘疾貓。
她淡定答:“我原身啊?海豚。”
所有人麵麵相覷,好像沒人聽懂。
“海……豚是什麼?”有人問。
安稚用胳膊劃拉了一下遊泳動作,“住在海裡,會像魚一樣遊泳,可是比魚聰明,也比魚漂亮。”
“海啊?”
大家都被鎮住了。
“幽冥之地海裡不是早就沒有魚了嗎?”
安稚吹牛不打草稿,“我家好多好多年前就搬到浮空島上去了,自己在島上造了一個大湖,有整座島那麼大,裡麵灌滿了鹽水,就像海一樣,我們都在裡麵遊泳。”
“那你家浮空島一定特彆大。”有人羨慕地說。
“那是自然。”安稚信口胡謅。
心想,看來就像邊涯說過,浮空島數量有限,好像地皮比一線城市還緊張。
隻有那個華服少年一臉不信。
他再看一遍安稚,忽然說:“你身上穿是羽霓裙?”
安稚還沒回答,他就繼續說,“聽我父王說,羽霓裙會隨著天氣變幻顏色,世上隻有一件,在熾雀族族長手裡,當寶貝一樣收著,誰都不給。”
少年懷疑地看著安稚,“你不是熾雀族人,是怎麼把它偷出來?還敢穿出來,真當大家都不認識?”
偷?偷??
安稚火騰地一下燒起來了。
然而並不能說這件羽霓裙是大紅翅膀小姐姐送她。
聽起來,這個趾高氣昂華服少年好像認識翅膀姐姐,隻要他一打聽,立刻就會發現安稚是隻寵物事實。
“什麼羽霓裙,這是我家祖傳煙霞裙好嗎?你是有多孤陋寡聞,竟然不認識煙霞裙?”
她說得太過理直氣壯,讓華服少年都頓了一下,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信她。
旁邊有個頭上長著小黑犄角清俊少年,忍不住替安稚說話。
“哪有開口就亂說人家偷東西?”
難得有人站出來幫安稚說話,安稚對他笑笑,他也回給安稚一個笑容。
大家正亂著,門又開了。
這次進來是一個青年。
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袍,腰上束著滾銀邊極寬腰帶,袖口也收著,雙眉斜飛,眼神冷冽,被白得沒有血色膚色襯得十分惹眼。
帥歸帥,卻一臉殺氣,讓人心底生寒。
他進了門,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一屋子鬨哄哄弟子一眼,就隻抬了抬手。
一種奇怪感覺襲來。
安稚隻覺得眼前一花,體內光球好像嚴重地動蕩了一下,連忙穩住心神。
片刻間就重新穩住了,安稚睜開眼睛,突然發現,周圍新弟子全部都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
那個膽敢大模大樣坐在課桌上華服少年好像趴得尤其慘,像是被什麼大力拍在地上。
整間功房裡,隻剩安稚一個人還是站著。
站在撲倒人堆裡,顯得特彆高,特彆醒目。
這樣很不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最肥羊一定第一個進屠宰場,這道理安稚非常懂。
也就愣了半秒,安稚就自己主動蹲了下去,和周圍撲該崽們保持同一個海拔。
她蹲下去,仰著頭,眨巴著眼睛望著發了大招黑衣人,滿臉都寫著兩個字——“乖巧”。
黑衣人眼見她動作麻溜地主動蹲下,一臉無語,瞟了她一眼,對大家抬抬手,“都起來吧。”
說得好像每個人都是主動跟他行了個大禮一樣。
“我叫蘭盞,你們可以叫我蘭師兄,以後由我來帶著你們修行。”
他不屑地瞥一眼爬起來眾人。
“我知道,你們這裡麵有人早就已經有靈元了,說不定還修了個幾階。可是從現在起,把你們在家裡學烏七八糟東西全都忘了,所有人都跟我從頭再來一遍。”
他隨手拉過旁邊一個男弟子,手碰到那弟子一瞬間,就問:“練過?”
男弟子惶恐地點點頭,“練,練過,練到一階。”
蘭盞眉頭一壓,不屑地哼了一聲,“一階靈元?你那模模糊糊一團東西也能叫靈元?”
手掌啪地往那個弟子肚子上一拍。
那個弟子立刻就要哭了,“我靈元!我靈元怎麼沒了?”
“你哭什麼?”蘭盞皺皺眉,“重新跟著我再聚一遍,一定比你那個破玩意好。”
然後問剛爬起來華服少年:“你是冉野,昊穹王兒子?”
符淵說過,昊穹是和符淵玄蒼並立王國。
安稚心想,這少年原來是個皇子,怪不得狂成那樣。不過他們國名叫“好窮”,感覺很不吉利啊。
發現蘭盞認出他來了,這叫冉野少年好像鬆了一口氣,“是。”
蘭盞卻毫不猶豫地捉住他手腕,“三階?”
冉野臉都白了,點點頭。
蘭盞隨手在他身上一拍。
估計他靈元也被拍散了。
再狂人,在蘭盞手下都是砧板上魚肉。
好不容易修成靈元被人拍散,冉野嚴重地抖了一下,麵如土色,不過還算硬氣,什麼都沒說。
蘭盞又出手連探幾個弟子,忽然握住安稚手腕。
安稚立刻打算掙開。
何必要貪心不足來修什麼六階靈元,就好好地抱著五階靈元等著回家好了。
這七涼山,咱們掰掰了。
蘭盞碰到安稚手腕那一刻,卻怔了怔。
他表情困惑,像是遇到什麼令他十分費解事。
“你竟然沒有靈元?沒有話,剛才為什麼能挨過我一下不倒?”
他說她沒有靈元?
安稚也震驚了。
所以體內那個正在瘋狂旋轉漂亮光球難道不是靈元?
蘭盞又體會了半天,好像還是找不到答案,狐疑地鬆開她,去驗下一個弟子去了。
安稚活動了一下被他用力攥過手腕,心想,如果這個光球不是靈元話,那它是什麼?如果沒有靈元話,難道真要和他們一起玩十日聚元?
一階靈元都沒有話,想一個月練到八階,估計是很難。
安稚有點發愁,再看一眼光球。
可是光球樣子,明明就和書上寫靈元一模一樣。
蘭盞已經去驗下一個弟子了,目光卻還留在安稚身上,忽然開口問她:“你原身是什麼?”
安稚還沒說話,旁邊就有好幾個人爭先恐後地搶答:“海豚!”“她是海豚!”
蘭盞沒聽懂:?
還有人補充,“她家浮空島上有個大湖!”
“是整座島那麼大大湖!”
“大湖裡灌都是鹽水,海豚都在裡麵遊泳!!”
蘭盞:??
安稚淡定地跟蘭盞解釋:“海豚是一種稀有上古神獸,知道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