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繞著樓頂轉了一圈，想多找一點線索。
另一個方向上好像還有個牌子，隻不過埋在黃沙下，安稚動手去挖。
符淵走過來，把她拉開，抬手掐訣，“我來。”
“不要！”安稚趕緊攔住他。這些牌子都已經老化了，一碰就碎，絕對經不起他核彈級彆破空隆。
符淵微笑了一下，“放心。”
他掐並不是破空隆，不知道是什麼，一道白光閃過，埋住牌子黃沙與碎石紛紛揚起，仿佛被一陣風一股腦卷走。
下麵牌子卻完好無損。
大魔王以後打算轉行話，很可以憑這招去做考古挖掘。
露出來牌子上隱隱約約有字，安稚辨認了半天，上麵寫是“平瀾市暖灣老年公寓”。
安稚火速在腦中搜索了一遍。
在她世界，好像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叫“平瀾市”地方。
南沉雖然沉著臉，到底心疼他渾身難受又不敢說弟子們，過來催促，“我們先回七涼山吧。”
一行人乘雲碟回了七涼山，在南沉凍死人屋子裡複了個盤。
安稚這才弄明白，在這塊乾旋大陸，深海下麵，也有塊能住地方，大家都把那裡叫做苦海底。
據去過人說，裡麵並沒有水，但是不見天日，隻懸著一輪不知是什麼做成血月。
那地方瘋狂又混亂，修行艱難，正經人沒人願意去，去通常都是在浮空島上犯了大錯，沒處可逃窮凶極惡之徒。
他們在苦海修行方法不同，人人眉心都發紅，所以浮空島上人叫他們“炎鬼”。
苦海底弱肉強食，勢力複雜，掌控那地方人更換得極快，浮空島上人都搞不清楚如今苦海底到底在誰手裡。
這次七涼山上莫明多出一塊飛地，看來就是他們搞鬼。
南沉思索，“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把飛地挪來挪去。”
符淵他們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清楚。
南沉伸手去捉安稚手腕，“你過來。”
安稚眼前一花，屋子裡光影繚亂，什麼都沒看清，符淵已經和南沉過了幾招。
“王上，”南沉住了手，有點無奈，“他們都說她一招打飛炎鬼，我想探探她功夫。”
符淵淡淡道：“想碰她，要先跟我打過招呼。”
南沉隻得問：“王上，我能探探‘你妹妹’功夫嗎？——我想起來了，她碰巧好像也是我七涼山弟子來著？”
南沉冷冰冰，懟起符淵來卻向來很利索。
符淵聽見他征求他同意，才算滿意，從安稚身前挪開。
南沉搭上安稚手腕，有點納悶，“怎麼一點靈元影子都沒有？你確實有靈元？”
“有……吧？”安稚也不太確定，“反正有個光球，會轉，看著很像靈元。”
“你發一個破空隆給我看。”南沉說。
安稚看看四周，在這裡發破空隆，往哪打都不太合適。
南沉這屋子過於寒酸，家具又破又舊，就連牆看著都不太牢靠，萬一真弄出個破窟窿，估計還得她來補。
不太好意思打南沉，當然也不能打幾個菜鳥弟子，安稚掐了個訣，把一個破空隆結結實實打在符淵身上。
符淵連躲都沒躲，穩穩地接了她這一下。
看他表情，好像還對安稚選擇很滿意，滿臉都寫著，“看，我家小寵物就算想撓人時也隻撓我”。
符淵和南沉兩個人都是高手中高手，眼光奇毒，安稚破空隆一發出來，他們就異口同聲地說：“六階。”
安稚有個六階靈元，卻完全探不出來。
符淵問南沉：“你發現沒有，她破空隆罡氣，和我們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是，感覺有細微區彆，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南沉回答，轉而問安稚，“你靈元……”
他一抬眼，忽然看見站在旁邊一聲都不敢出冉野他們，先揮揮手，“你們幾個出去吧。”
其中隻有熊七回山後仍然不太舒服，還沒化成人形，他愣了愣神，晃晃毛茸茸腦袋，高興起來。
“所以師父，你都不罰我們嗎？”
然後“嗷”地嚎了一聲，四隻爪子全被人踩了一腳。
南沉被他一語提醒，終於想起來還有他們幾個亂跑這茬，“你們幾個，回去罰抄十遍《大梵天功》，十天內交給蘭盞。”
那麼厚書，十天內抄十遍，所有人麵如死灰。
熊七絕望地問：“師父，是隻抄上冊，還是上中下全都要抄一遍……嗷——”
爪子已經被踩得不能要了。
“上，中，下。全部。”南沉陰沉著臉。
“那師父……”熊七又張了張嘴，結果被周圍弟子們一把捂住，嗚嗚地出不了聲。
安稚趕緊問：“師父，我就不用抄書了吧？”
網課作業已經多到做不完了，再抄十遍書，會鬨出人命。
安稚努力解釋，“我沒有跟著他們亂跑，是蘭盞師兄走時候讓我看好他們，我才上飛地，打算把他們幾個捉回功房。”
“你不用抄書。”南沉答。
安稚繼續討價還價，“蘭盞師兄說，誰第一個用破空隆把人打倒，誰就能拿到烏罡丸，我今天打倒了炎鬼，烏罡丸是不是歸我了？”
南沉沉聲答：“那是自然。”
安稚很滿意。
符淵卻不太滿意，“她冒風險上飛地找人，還把那麼多弟子從苦海底救出來，一粒普通烏罡丸就打發了？我聽說七涼山向來賞罰分明，卻原來……呃……”
安稚立刻覺得，有這麼個肯替她出頭為她說話“主人”，還是挺好。
符淵說很有道理，南沉隻得起身去拿了個小瓶回來，兜底倒出兩顆白色丹藥，拿了一粒想遞給安稚。
符淵一臉“……”表情。
安稚衣服搶先開口，替符淵把沒說話說了，“就這？”
安稚一把按住裙子上喜歡惹禍鳥嘴。
南沉無奈，“這不是烏罡丸，是雀髓丸，不止能快速提升功力，還能幫助理順你剛升階靈脈，是我們族寶貝，十分難得，我現在身邊也隻有兩粒而已。”
南沉想了想，乾脆把那兩粒重新倒回小瓶，連瓶子一起遞給安稚。
熊七他們忘了罰抄書事，全都看著裝雀髓丸小瓶子：
據說烏罡丸已經很好了，比烏罡丸還好得多雀髓丸，應該就是傳說中極品吧？
獎勵到手，而且比原來還好，安稚接過小瓶子，不動聲色地對著冉野晃了晃。
冉野轉開了目光。
符淵溫聲道：“既然已經給你了，就吃了吧。”
現在？安稚握著小瓶詢問地看著符淵。
符淵乾脆拿過小瓶，打開，直接送到安稚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