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明天得去九碧, 晚上,安稚在青翳鏡裡跟輔導員請了病假。

雖然騙他不太好意思,但是也沒辦法,總不能說明天要去彆國參加比武大會, 所以上不了課, 這理由聽著就像一個神經病。

輔導員囑咐安稚多喝水,早點休息, 安稚覺得他說得很對, 早早地回房睡覺。

剛放下帳子, 爬上床,就發現符淵跟著過來了。

安稚現在看見床,再加上一個他, 這兩種東西碰撞在一起時,腦子裡就會本能地冒出他脫得半裸的樣子。

安稚坐在床上聲明:“我的靈元今天已經非常非常穩了, 今晚絕對用不著陪我睡。”

“我知道。”符淵說,“我是過來給你講睡前故事的。”

安稚:講什麼?睡前故事?

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要爸爸媽媽講了故事才能睡覺覺。

安稚怔了怔, 就明白了,“又是那個談戀愛時必做的一百件事的列表裡的?”

“是, 彼此相擁著講一個睡前故事。”

符淵自然地坐到她床上, 動作熟練地拉過她的枕頭, 塞在身後, 靠著半躺下, 然後向安稚伸出手。

“要‘彼此相擁’。”

“一定要‘擁’嗎?”安稚猶猶豫豫。

“對。”符淵握住她的手, 拉她靠著他躺下, 把一邊的肩膀給她枕, 順便用胳膊攬住她。

“安稚, 不隻要‘擁’,還要‘相’。”

他的語氣認真,好像在按說明書組裝什麼零件。

安稚象征性地把一隻手搭在他胸前。

雖然不太滿意,不過符淵還是接受了。

“我要講了。你想聽什麼故事?”

他又沒穿外袍,隻不過今天貼身的素袍係得很嚴實。

可是昨天看到的太多,就算今天穿得再嚴實,安稚也會輕易把他腦補成彆的樣子。

“想什麼呢?”符淵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安稚的鼻尖,又問一遍,“想聽什麼故事?”

床太小,光線太暗,氣氛太曖昧,安稚決定來個破壞氛圍的。

“講個鬼故事吧?”

他淡定地看安稚一眼,居然答:“好。”

他想了想,才開口。

“從前有個地方叫泥盧都,裡麵住著鬼王摩吒,鬼王有十八個鬼兄弟,其中老大名叫鐵錘,因為他的拳頭有鐵錘那麼大,也像鐵那麼硬,老二叫銅錘,因為他的拳頭和哥哥不太一樣,像銅那麼硬……”

他低聲講著,聲音和緩溫柔。

這個“鬼故事”一點都不“鬼”,安稚才聽他講到老十,就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些鬼兄弟全都是錘來錘去,老十七好像是叫棉花錘,因為他的拳頭像棉花那麼軟,打起人來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疼,安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聽到了這個還是在做夢,反正她已經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

安稚覺得自己正紮在一個懷抱裡。

溫暖,舒服,讓人不想睜開眼睛。

符淵竟然沒有走,而且囂張得連貓都沒變,和昨晚一樣,讓安稚枕著他的胳膊,隻不過現在靠得更近,側躺著,把她抱在懷裡。

安稚一動,符淵就醒了,對她微微笑了一下。

“你昨晚沒走?”

安稚掙脫他的懷抱,坐了起來。

符淵無辜地說:“講故事讓人犯困,我才講到老十八,就睡著了。”

安稚:“……”

安稚心想:你真牛,還能知道自己是講到哪裡睡著的。

符淵翻身下床,“醒了就起來吧,今天還要去九碧。”

安稚忍不住問他:“所以鬼兄弟的老十八叫什麼?”

昨晚睡著了沒聽到。

符淵已經往外走了,並不回頭,“你猜。”

安稚並沒有心思猜,她在望著他的背影,心想:實在太可惜了。

昨晚他又是在她的房間裡睡的,就躺在她旁邊,要動手腳非常容易。

要是在他睡著之後,想辦法偷偷在他身上做一個小小的記號,等下次再看到央漓的時候,看看央漓身上有沒有記號,就能查出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糊裡糊塗睡過去了,安稚後悔得在心中捶胸頓足。

都怪符淵,他的聲音和懷抱太過催眠。

今天要去九碧,洗漱後,安稚從那一大排衣服裡隨手抽出那條水紅裙子。

裙子的顏色依舊鮮亮,但是上麵已經沒有妖妖靈了,不再會說話。

安稚想起妖妖靈,拎著裙子出了會兒神。

不知道他在天藤島上過得好不好。

符淵已經換好衣服了,走過來,看了她一眼,把那條裙子掛了回去。

他在衣櫥了翻了翻,又翻出昨天他看上的那件素白織銀色暗紋的裙子。

他拎著裙子在安稚身上比了比。

安稚突然醒悟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安稚穿這條和他的衣服很像的裙子。

安稚猜測,“這也是那個一百件事的列表上的?穿情侶裝?”

符淵嗯了一聲,“我還特地去查了情侶裝是什麼意思。”

好吧。既然他那麼想要。

安稚換上這條裙子,轉了個圈,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意味著沒事,安稚現在有經驗了,知道一天不作妖的裙子未必以後不作妖,它隻是還沒遇到作妖的機會而已

反正穿著也沒什麼危險。

這些“高定款”的奇葩衣服,總的來說,是絕對不會傷害主人的,隻不過顯眼又囂張,有時候讓主人有點社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安稚還是從衣櫥裡抽了幾件相對有把握的衣服,收進玲瓏匣裡備用。

和上次去采憂穀時一樣,符淵又變成遠涪師兄的樣子,和安稚先去七涼山和大家彙合。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多了一個南沉。

南沉顯而易見地一臉不情願,一張俊臉冷冰冰地板著,溫度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徘徊,比平時還要寒氣逼人。

眾人分成兩個雲碟,雲碟轉瞬就離開七涼山,到了九碧的無憂島。

眼前的景物一換,熊七搶先說:“這個島我們見過!”

當然見過,空中浮著一座大島,顯而易見,就是當初過娑婆盒第二關時,大鬨天塔門的那個島。

這島極大,上麵胡亂搭建著無數房屋,東摞一層西蓋一層,不少都看著岌岌可危。

街道狹窄逼仄,行人倒是不少,熙熙攘攘。

到處都亂成一團,要是真發生幻境裡房子掉下來砸死人的事的話,一點都不奇怪。

除了這座島外,就在它附近,還懸著不少大大小小的浮空島,放眼望過去,全都和這座島一個風格——

亂。擠。人多。

看來這就是九碧的特色。

雲碟向最大的無憂島飛了過去,安稚立刻發現,也和娑婆盒裡一樣,在無數淩亂的建築中間,有好大一片奪人眼球的金頂殿宇,明顯就是天塔門。

安稚原以為娑婆盒裡外形矚目的天塔門是南沉做關卡時的藝術誇張,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寫實派。

天塔門肯定也有禁製,雲碟落在天塔門的高牆外。

一落地,符淵就一反常態,把兩隻雲碟全都收進了他的玲瓏匣,一副怕被人偷走的樣子。

看來九碧這個地方治安不怎麼樣。

遙遙看過去,天塔門的大門正大開著,張燈結彩,像在辦喜事一樣,十分熱鬨。

不少穿著統一的門派衣服的人在往裡湧,門口站著一大排穿著天塔門特色的五彩衣服的弟子,正在迎客。

南沉冷冷地看了那邊一眼,轉身就往和天塔門相反的方向走,被符淵一把拽了回來。

符淵微笑,“師父,走錯了。是這邊。”

安稚這次確定無疑,認識南沉這些天以來,這是唯一一次,他正確地走到了他想要去的方向。

南沉被符淵押著,一行人一起往天塔門的門口走。

安稚聽見符淵輕聲安撫南沉,“你忍一忍,幾天之內,我就幫你報仇。”

?報什麼仇?

安稚八卦之心大起,可惜符淵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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