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他開門走了。

他修為那麼高,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根本沒人能打得過他,安稚並不擔心。

安稚站起來抖開被褥,鋪好了又擺枕頭,合衣倒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忽然聽見門輕輕響了一聲。

安稚迷迷糊糊地想——這裡有禁製,估計是央漓回來了。

門推開了,一個人向裡看了一下。

安稚半睡半醒地看了門那邊一眼,整個腦子立刻清醒了。

門口的人,長著央漓的臉,穿著央漓的黑衣服,但是頭上和央漓剛剛不一樣,露著貓耳朵,最關鍵的是,耳朵是灰色的。

符淵?

他竟然冒出來了??

問題是央漓正在查赤輿珠的事,才查到一半。

如果找不到赤輿珠的話,一個月後,苦海底的穹頂就要塌了,所有苦海底的人都要跟著陪葬。

他偏偏在這種時候由央漓變成符淵,簡直就是添亂。

安稚瞬間頭大。

他看見安稚,也明顯地怔了怔。

隨即閃身進來,關好門。

“安稚?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微微蹙著眉,快步走過來。

“是央漓用那塊小石頭把我召過來的。”

安稚坐起來,望著他的臉,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屋子下了禁製,也是央漓下的?很不錯,連我都差點進不來。”他說。

安稚在腦中瘋狂鬥爭:要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嗎?萬一讓他意識到不對,要把他和央漓是一個人的事告訴他嗎?

要嗎?

符淵走到她麵前,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摸摸她的頭。

“央漓呢?”他問。

安稚在腦中瘋狂吐槽:你就是央漓,央漓就是你,你這算不算是騎馬找馬?

“他出去辦事了。”安稚回答。

符淵點點頭,從容道:“我也剛好來苦海底,有點事要辦,路過這裡,竟然找到你了,這麼巧。”

安稚:嗯??

“你怎麼了?”符淵認真地凝視著她。

他看了片刻,目光忽然向下滑,落在她的唇上,熟練地偏了偏頭,湊了上來。

安稚一把按住他,把他推遠,“央漓,你玩夠了沒有?”

對麵的“符淵”怔了怔。

安稚冷笑一聲,“你連衣服都沒換就敢來騙我?”

“符淵”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漂亮的眼中多了一點委屈。

“誰說我沒換?我換了。我特地去隔壁偷了一件披在外麵。雖然都是黑色,細節完全不同。”

他拉起衣襟給安稚看,“這件這裡沒有繡花,我剛剛穿的那件有,你看不出來?”

安稚:“……”

“符淵”頭上的灰色的貓耳一閃,又變回了黑色的貓耳。

安稚心想:原來他就是這麼變貓耳的顏色的。

央漓很不甘心,“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符淵的?”

怎麼看出來的?

安稚心想,太簡單了。

你要真是符淵,就會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麼突然出現在苦海底,而不是說什麼“我剛好來苦海底,有點事要辦”。

央漓還在追問:“我到底有什麼破綻?”

安稚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我剛才就跟你說了,你的演技略顯浮誇。”

央漓不爽地盯著她,忽然做了個伸手要掐她脖子的動作。

安稚根本不怕他,一動不動,“尊主大人,您連一句真話都聽不得?”

央漓眯了眯眼睛,“你弄清楚,我是主人,你是寵物,小寵物不應該隨時哄主人高興麼?”

小寵物不吃他那套,嗬了一聲。

她的思路已經轉到另一件事上,“央漓,你能把耳朵變成灰的,那你能把貓身也變成符淵那樣的嗎?”

她完全無視他的威脅,央漓隻得自己收回掐她脖子的手。

“當然能。”央漓說,“我們銀狸王族有種特殊的能力,除了有王族血脈本身的灰底黑紋的貓身外,還會拿到不是王族的父母親的另一種毛色。我母親的原身是黑色的,所以我天生就有黑色灰色兩種貓形。”

所以符淵天生就有兩種貓形。怪不得想變黑就變黑,想變灰就變灰。

央漓倏地一下不見了,熟悉的黑貓冒了出來,毛色油亮,身形矯健,輕巧地一躍,跳到床上。

但是隻走了幾步,黑貓又突然變了。

毛茸茸的撣子出現在安稚麵前。

他眯著一雙寶石般湛藍的眼睛,神情還挺得意,“你說的是這種灰白毛的吧?我也會變,隻不過不常用。”

他動了動粗得驚人的大尾巴,問安稚:“這和符淵的貓身是不是很像?”

知道他會變是一回事,親眼看見他變成撣子又是另一回事。

安稚看著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勉強找回聲音:“那你為什麼平時都頂著黑色的貓耳朵,原身也用黑色的貓形?”

央漓答:“從小就用黑色的,用習慣了而已。”

他看見安稚呆呆地盯著他毛茸茸的灰色貓身,好久都不動,好像忽然不高興了。

他跳下床,落地變成人形,轉身就走。

“你睡吧,還來得及再睡一會兒。”

他揮手滅了櫃子上的燈火,一直走到最遠的通鋪的那一頭。

安稚倒回鋪位上,轉頭去看他。

他並沒有躺下的意思,盤膝坐好,閉目不動了。

房間裡隻有窗外透進來的昏暗光線,他一個人遙遙地坐在那裡,一身黑衣,隻留下一個剪影。

他不折騰不戲精,安靜下來的時候,身影看著說不出的孤單寂寥。

安稚望著他,漸漸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稚被吵醒了。

不是被聲音吵醒的,而是氣味。

一種濃鬱而勾人的香味飄進安稚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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