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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把那潑皮打了個鼻青臉腫,這才將他揪起來,用從竺晨風手上解下來的繩子將他捆住,推著他往巷外走。
潑皮口歪眼斜,滿臉青紫,口鼻都出了血,幾乎說不出話來,嚇得兩股戰戰,隻能照做。
走到巷口附近,等在那裡的大漢正急躁地來回踱步,看到這一幕,驚訝地迎了上來,先是打量了長信和明楊一眼,又望向頭發略有些淩亂、臉上灰塵還沒擦乾淨的竺晨風:“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你彆急,方才這人對我意圖不軌,多謝這兩位路過救了我。”竺晨風笑吟吟地跟他說,“我們這就將他扭送官府,那錢袋在他身上,人證物證俱在,他這次絕對不可能脫罪。”
那漢子滿臉寫著不可置信,看著她的目光就像看著什麼妖怪,心道:“都被人意圖不軌了,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真的嗎?”他還有些遲疑,“要不我不告了,錢袋還我,我還得回家去,就讓這兩位好心人將他送去衙門,隻告他調戲婦女成不成?”
“不成!”明楊厲聲道,皺眉看著他,“她替你主持公道,為你涉險,你怎能如此對她?”
漢子囁嚅道:“我、我又沒讓她這麼做……再說、再說你是誰啊?管得著嗎?!”
長信聽了可不樂意,回頭道:“我家少爺當然管得著,他管的就是這些事!”
就在此時,巷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金玉露和冷煙帶著魏中宵和幾個捕快趕來。
魏中宵帶人到明楊麵前,抱拳行禮:“大人。”
明楊微微頷首,眼神往那潑皮身上一掃,魏中宵立刻會意,從長信手中接過人,往前一推,低喝:“走!”
金玉露緊張地撲到竺晨風跟前:“晨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幸虧大人及時趕到!”
旁邊的漢子已經看傻了眼,望著明楊,嘴唇顫抖:“你、你是……”說著便要下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明楊伸手攔了他一把:“好了,免禮,先回衙門把事說清楚,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快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縣衙方向走去,金玉露看到明楊走在竺晨風身旁,身邊不像還能容得下彆人,便默默走開,改跟冷煙長信並排。
明楊本來心頭還有怒氣,不打算吭聲,誰知身旁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大人,這人兩罪並罰,判得重嗎?”
他偏過頭去,撞上竺晨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她滿懷憧憬的笑容,便不忍心不回答她。
“依據大瀚律例,白晝奪人錢財,至少罰杖一百,徒三年;調戲婦女者,視程度定罪,最輕判墨刑及流放,嚴重的話可以斬首。”說到這裡,明楊又有些惱火,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她,“竺姑娘認為本官該如何判?”
竺晨風當然是看出他生氣了,不然也不會一直對他祭出誇誇大法,這會兒乖巧地回答:“民女哪敢左右大人判案,隻是好奇問問,大人千萬彆介懷。”
嗬,還自稱起民女了,這麼謙虛的嗎?
之前不都是“我”來“我”去的?
明楊心中歎息,片刻後又問:“什麼時候知道我在你後邊的?”
“在醬料店就看見您了,但您不肯上來跟我打招呼,我還以為大人要故意隱瞞行蹤,便裝作不知道。”竺晨風其實明白這傲嬌貓又在鬨彆扭,既然對方不願現身,那自己也沒必要把場麵變得尷尬,“後來在鐵匠鋪門口也發現了您的身影。”
明楊:“……”
竺晨風見他麵色不太好看,連忙解釋:“都是因為大人實在氣質卓然,鶴立雞群,很難令人忽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