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 2)

“這地方就像個狗窩。”

紅頭罩的評價缺乏實際,這裡不止像個狗窩,更是個垃圾場。

青年舉著槍在前麵開路。

放眼望去,牆壁上張牙舞爪布滿不知道什麼生物劃出來的爪印,垃圾以及損壞家具隨處可見,你幾乎沒有地方落腳。阿瑞拉踢開腳邊壞掉的台燈,又踩上一條內-褲,從進門起,就聞到一股難以言狀的氣味往鼻子裡鑽,遲遲不肯退散。

真不敢相信,比爾的鄰居到現在都沒報警。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讓他住在這種鬼地方。”

對了,珍妮和比爾還有一個孩子,阿瑞拉原本以為這個時點他還在學校,現如今看來稍有端倪。

屋內沒有開燈,阿瑞拉艱難走到窗前,掰開鎖扣,開窗通風,昏黃的陽光射進房間,渡上青年的側臉。

他全程保持著緊繃的狀態。

[很奇怪的氣味。]

阿瑞拉一愣,“你還能聞到?”

阿奇沒有回答她,取而代之的是係統任務更新的聲音。

【幫助比爾找回妻子·任務更新】

【尋找氣味的來源】

這種問題,紅頭罩肯定比她要懂行。

“這是什麼味?”

紅頭罩正在用腳去扒拉地上的垃圾,眉毛死死擰緊,似乎翻這堆垃圾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他的頭頂浮出來幾個轉瞬即逝的關鍵詞:“冷靜,煩躁”,應該是可視戒指的功效,阿瑞拉合理懷疑此人有什麼潔癖。

“死人的味道。”

青年的聲音冷得發凜,像是在冰麵上劃出一道鋒利的尖痕。

阿瑞拉並不意外,比爾的坐標一直在移動,但都不是回來的方向,偶爾停留一會兒,更接近無目的地的瞎逛。

既然紅頭罩在客廳,索性分工行動,她去臥室找找彆的線索。

進入房間的刹那,阿瑞拉的目光便被牆壁的劃痕所奪走,再細看,地板也殘餘著痕跡,但要輕些,更趨近人類的指甲在木頭上剮蹭留下的產物,血皮駁雜罅隙,抓痕一直持續到客廳,顯然曾經有人在這裡強行拖拽過某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

阿瑞拉捉走地板上的一根長發仔細觀察後得出結論。

隨處可見的打鬥痕跡預示著這裡發生過至少一起衝突。

床上的毯子隆起來半個弧形,阿瑞拉跪在床單上扯開它,一隻枕頭躺在下方,原本潔淨的表麵此刻鋪陳乾涸的血汙,一直深浸到床單,明顯是這間臥室刺鼻腥味的源頭。

阿瑞拉如有感知地抬-起-頭。

床邊窗戶對麵是另一棟居民樓,貧民區的房子毗鄰相近,如果視力不出錯的話,從對麵就可以清晰觀察房間的一切。

“大主教。”青年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紅頭罩在盥洗室,他蹲下時終於少了堪比城牆的身高壓迫感,腳邊陳著一具屍體,阿瑞拉反射性後退半步。

女人不知道死了多久,現在天氣尚且炎熱,不僅加速了屍體腐爛的速度,皮膚更是坑坑窪窪,散發出的氣味猶如放了生化武器的醃菜壇,蚊蠅被血腥味吸引,蟲卵成團結夥棲身人體,幾粒蛆蟲不慎掉在青年腳邊,任隅頑抗地原地蠕動,須臾被他一腳踩爛,爆出惡心的色彩。

阿瑞拉眉心猛跳,反射性捂住口鼻,生怕哪隻不長眼的蟲子飛進來。

手掌包著不知道從哪兒拿的臟手帕,傑森握住女人的肩膀,將她翻了一半,望著屍體身上陸續掉下去的雙翅目動物,阿瑞拉隻覺得胃部如火焚燒。

比起她的窘迫,紅頭罩倒是得心趁手,先是將屍體放平,仍不忘撩開屍體的頭發露-出女人的麵部,睹見目眥欲裂的眼眶裡掉出來的一-大隻辨認不出品種的肥蟲,阿瑞拉終於忍不住衝出盥洗室,在走廊把肚子裡的火氣大吐特吐。

她倒不覺得害怕,就是控製不住湧上來的惡心。

[同類的屍體讓你覺得不舒服?]

“你知道狗為什麼不吃狗肉嗎?”他們發達的嗅覺可以聞出同類,這就意味著不論你把燉肉做得再香,對它們來說那也是死亡的氣味。

阿奇不知道是不是明知故問:[那為什麼他沒事?]

“因為他不是人,是交通燈。”阿瑞拉沒好氣地胡謅。

地板上的穢物是沒辦法處理了,她扶著牆壁回到盥洗室,卻不料被青年擋了個嚴實,陶德肩寬身長,輕鬆就將入口堵住,也遮住了背後的屍體。

傑森沒什麼情緒開口:“死了至少有一周,我們來晚了,我拍了照片去對比身份,您就彆看了。”

“哦。”她倒圖個輕鬆。

沒想到匿名報警前,紅頭罩竟然還幫她搞定了嘔吐物,肌肉猛-男跪地拿抹布擦地板的模樣,與小電影裡的水管工莫名有種異曲同工之妙,她都快為對方的敬業感到動容。

但肯定還是出不起加班費的。

回去的路上紅頭罩開始解釋。

女人就是比爾的妻子珍妮無誤,她的主要死因於割喉,手臂上殘留有許多針眼,不排除被人注射藥物的可能性,具體分析要等血樣結果出來才能得知。

那這就說不通了。阿瑞拉暗暗想。如果珍妮是在盥洗室被割了喉,床上的那堆血又是怎麼回事?

她看不清這其中蘊含的聯係。

【幫助比爾找回妻子·任務更新】

【找到比爾的兒子】

阿瑞拉:?這是什麼尋親遊戲嗎?

剛找到妻子又要開始找兒子,該不會是扣著她的獎勵不發放吧。

教堂的禱告會還是要繼續開,迄今為止已經賺到了3000知名度,一個人的知名度會由對方對時事帶來的影響而改變,假如斯塔克工業的總裁成了信徒,這也意味著他即將帶來至少上千萬的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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