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房間,紀離江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不遠餐廳用著餐的紀浩,麵無異色的走到餐桌邊坐下。
傭人見到他,立刻端上了早餐,紀離江也就吃起了早餐,一時間整個餐廳都安靜的過份。
曾經的父子,此時此刻像極了陌生人。
短短一段時間,紀離江已將公司裡紀浩的暗地裡的勢力拔除的乾淨,更是直接掌握了他多次挪用公款的證據,他已經警告過紀浩,隻要他敢有丁點輕舉妄動,他會半點不手軟的將他送進監獄。
紀離江會這麼輕易的放過紀浩?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要知道紀浩可是個為了利益連親兒子都下的了手的人,如果就這麼放在身邊養著,指不定哪天這頭狼就會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再者他是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身上秘密的唯一一個人。
紀浩不敢去外麵宣揚這件事,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劃的,一旦這件事調查起來,他自己會第一個倒黴,但是不能宣揚卻不代表他真的會放棄這麼件事。
紀離江很清楚他會將主意打到誰的身上,但是他不會讓紀浩如意。
拭完嘴角跟手,紀離江起身直接去了公司,留下了紀浩以及紀離江請來保護他的保鏢。
至於保鏢這件事,還得從一個星期前說起,那天紀浩的秘書象往常般收寄快遞,卻不想從中查獲了一封恐嚇信,秘書當場報警,警方卻毫無頭緒,麵對有性命之憂的紀浩,身為上司也身為兒子的紀離江自然是順理成章的給他請了保鏢。
明為保護實被監視的紀浩,自然能想到這是誰自導自演的手筆。
看著不遠處留意著自己一舉一動的保鏢,紀浩斂著陰戾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湯勺,重重的一掌給拍到了餐桌上,“今天的早餐是誰做的!”
突然而來的一聲怒喝將正在廚房的傭人嚇白了臉,立刻大步走出來的同時,縮著肩膀道:“先……先生,是……是我做的!”
“就煮一鍋清粥,廚房的夥食款都被你自己收到腰包裡了嗎!”
麵對這霹頭蓋臉的話,傭人立刻顫著聲音道:“我沒有,先生這是大少爺昨晚特彆吩咐的,說隻許煮清粥,其它的早餐什麼都不許做。
”
一聽這話,紀浩胸腔中一股勃發的怒氣怎麼都散不去,看著不遠廚房給某人單獨盛出來,正溫著的早餐,他一陣的咬牙切齒。
“我不吃這個,給我換!”
傭人一臉為難,“可是大少爺專程有吩咐……”
麵對自己的話丁點都不管用的此境,紀浩隻覺全身的血蹭的一下竄到了頭頂,驀地起身就往廚房大步而去,“你不做,我自己做!”
不遠處兩名保鏢見此,立刻快步跟了上去,紀離江明確吩咐,不允許紀浩半點接近楚忻澤,及他所有的飲食起居,包括可能會造成的接觸。
所以剛到廚房保鏢一把拽住了紀浩正操著鍋鏟的手,“先生,請您出去。”
“這是紀家!”
“因為有人對您不利,我們隻是受命保護您的安全。”
麵對這話,紀浩狠狠的瞪著麵前的人,那種嗜血的目光像是想撲上去將人給活撕了,但對這保鏢丁點也不在意。
死死的咬著牙,紀浩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緊接著‘嘭’的一聲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房間中,紀浩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來幾乎被半軟禁的情形,陰狠著雙眼,五指寸寸收攏。
忽的,一直坐在一旁的他猛的起身,隨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那封昨天晚上寫好的信,將之放到了衣服內襯的口袋中後,大步往外走去。
然而,當走到房門前,即將打開房門時,他的腳步卻突然的滯了一瞬間,側過頭,紀浩看向了不遠書櫃,看向了那上的一副全家福,眼中似有什麼不清的光芒劃過,隻是太短太短,並沒有人看的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閉了下眼,深吸著氣,打開房門後他大步走了出去。
“我要出門!”
聽著這話,保鏢冷冷的道:“外麵很危險,先生還是待在家裡好了。”
“我要出門!!!”
“您還是……”
“我說最後一遍,我要出門!”
麵對今天態度異常堅定似再被拒絕一句,會直接暴走的紀浩,保鏢遲疑了一刹,思考三秒後,他道:“我先打個電話……”
剛到公司辦公室的紀離江聽著那頭保鏢的聲音,眯著眼睛重複道:“出門?”
“是的,態度非常堅決。”
“這樣嗎?”已經忍
不住了呢。
轉過身,看著朝陽冉冉升起的畫麵,男人唇角忽的上揚出一個極為冷冽的弧度。
“那就……送他去吧。”送他去一家團聚吧。
切斷電話,落地窗前的紀離江冷冷的看著窗外的景象,哪怕暖和的陽光撒滿他英俊的臉,哪怕將他冷冽的雙眼中蒙上一層暖光,男人自骨子中透出的那抹嗜血也半分沒有改變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就這麼囚禁著這頭暫時藏起爪子的狼,畢竟再粗重的索鏈也會有被掙斷的一天,到時候一頭徹底發瘋的狼比理智還在心存敬畏的狼破壞力更大,所以在他沒有發瘋前,先砍斷它的爪牙,讓他再也沒有辦法發聲。
而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是最令人放心的。
當楚忻澤自夢中轉醒時,已經是早上近九點的時間了,看著床頭櫃鬨鐘上顯示的周一的字樣,他就知道某人定是留他一個人在家去公司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