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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花禦”、自人?類對海洋的恐懼誕生的“陀艮”、自人?類對同類的恐懼中誕生的“真?人?”相比,這一代從人?類對火山恐懼之中誕生的漏瑚年紀是最大的。正因如?此,他雖然嘴上對人?類不屑,但對於東方?幾個國家的文字都略有?了?解,也知道?這句話多少有?些罵人?的意?思。不過考慮到真?人?實際的年齡,他隻好認為對方?隻是年紀小口無?遮攔而已。

“吾等?誕生自人?類對天?災的恐懼,並不像人?類那樣……”

“其?實我有?媽媽哦。”真?人?開心地笑,“就像是人?類對於生命起源的假設中那樣,閃電在原始的海洋上肆虐,不同的氣體和分子不斷發生著化學反應,有?機分子緩慢地聚集起來,終於,在以億年為單位的至關重要的某一刻,最初的生命在海洋中誕生了?,在那之前的億萬年都隻是為了?那個時刻做鋪墊而已。我的出生也一樣,人?類對同族的恨意?不斷累積,模擬出咒胎的骨骼和肌肉,隨著人?類的負麵情緒而四處遊蕩。某一天?,心懷著對女兒強烈的恨意?,住在精神病院的女人?偽裝成精神狀態逐漸好轉的樣子騙過了?醫生和護士,她找到了?機會,以手掌心死死掐住了?年幼女兒的脖頸……那一刻,我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真?人?深吸一口氣,身軀因為激動而不斷地發抖。

“真?美妙啊,那洶湧的、令人?難以自拔的、滔滔不絕的恨意?……即使?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還是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令人?難以忘懷。”

漏瑚的神色有?些複雜。

“所?以你才說……”

“沒錯,從這個角度來說,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媽媽,而野崎彌生。”他遙遙地指向數萬名觀眾的前方?,“是我的姐姐哦。”

“這樣啊。”做僧侶打扮的男人?露出了?一絲慈悲的笑意?,“你要因此放過她麼?”

“當然——不是了?。”真?人?大笑著說,“有?一種?叫做杜鵑的鳥,自己不會築巢,就將蛋下在彆的鳥類的巢中。杜鵑鳥個頭?更大,體格也更健壯,總是比彆的蛋更快孵出來。而為了?更多地吃到親鳥從外麵帶來的食物,杜鵑的幼鳥總是在有?一點行動能力的時候,就撲騰著翅膀將和自己同巢的兄弟姊妹全都擠出去摔得粉碎——咒靈和人?類,就是這樣的兄弟姐妹啊。”

“不過要是摔死的話也太不夠刺激了?……讓我想想,以後要送給我可愛的姐姐一份怎樣的禮物呢?啊,有?了?,把她變成一隻小鳥怎麼樣?羽毛像火焰那樣鮮豔又可愛的小鳥,一生都在尋找自己喜歡的荊棘樹,當它心願得償之日,卻以麵目醜陋怪物的樣子撞死在自己最愛的、最長、最尖的荊棘上,流著血淚放聲歌唱——這樣的結局,是不是超級超級超級讚啊!”

因為太過激動,真?人?的麵容以遠超人?類肌肉和骨骼限製的程度劇烈扭曲,皮膚則像是蛇蛻一樣從他的身體表麵脫落下來,他似乎已經沉浸在了?以某個女孩生命為注腳的偉大劇本中,不可自拔。

“那祝你好運吧。”黑衣的僧侶笑了?笑,忽然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朝著場館的另一側一瞥,“又有?咒術師來到了?現場,雖說他們不認識這具身體……但我的樣子不能被高專的相關人?士看到,先?走?了?。”

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人?和人?的情緒總是非常容易相互感染的。

所?以,當熱烈而野性的歌姬在舞台上演唱出自己的經典曲目時,野崎彌生也像周圍的人?一樣揮舞著應援物高聲應援兼之淚眼滂沱。

而等?到超過三小時的演唱會接近尾聲,《How do you feel now》的餘韻嫋嫋散去的時候,野崎彌生驚訝地發現自己眼睛和喉嚨都痛得厲害。而身旁一直安安靜靜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窘迫的狀況,擰開橙汁的瓶蓋遞過來。彌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後接過來喝了?一口。

“抱歉,剛剛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太瘋啦?”

“沒有?哦,大家都很沉浸也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