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凜看了眼顧青霖,又回頭看了眼剛開進去的車子。
顧青霖依舊笑著跟嚴凜打招呼,“呦,嚴團長,這是又要出去啊?”
嚴凜點下頭,沒說話,繼續騎車往外走。
顧青霖也不以為意,他今天心情很不錯。尤其是看到門口的衛兵,在看見他從易軍長的車上下來時,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這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從農村走出來,能有今天屬實不易。要是真能和畢雪走到一起,那麼他將來的路會平坦許多,前途也會不可限量。彆看嚴凜現在總是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但等到以後,總有一天他會比嚴凜走得更遠,站得更高,讓對方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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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巷。
趙奶奶正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院門口曬太陽。
冬日的午後,外麵有陽光,比屋子裡要暖和一些。光禿禿的老槐樹下,好幾個鄰居老太太聚在一塊兒拉家常。
“那姑娘是你家啥親戚,來雲城做什麼的?”有個老太太問。
“香草啊,是我遠房的侄孫女,多少年沒見著了,來雲城看看我這孤老太太,我留她多住些日子。”趙奶奶笑眯眯地道。這幫老太太成天閒著沒事乾,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什麼事情到了她們嘴裡,傳來傳去最後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呢。趙奶奶也沒實打實說,對外隻說蘇香草是她遠房的侄孫女,是來這裡走親戚,留在家裡多住一陣子。
“那姑娘模樣可真俊。”一個老太太笑道。
“可不是。我家香草啊,不光模樣長得俊,做飯也好吃,我覺著外麵國營飯店裡的大師傅也沒她做得好吃。”
“那還能比掌勺的大廚做的菜好吃?你就吹吧。”那老太太一點兒也不信。
“你家香草有人家了沒?”有個老太太問,“我大姐家的孫子還沒娶媳婦。”
“你大姐家那孫子,是不是在鋼鐵廠當臨時工那個?”有人問。
“怎麼著,也是城鎮戶口。”問話的吳老太太撇撇嘴,心想自家親戚怎麼說也是城鎮戶口,要不是看蘇香草模樣長得實在是漂亮,而且聽趙老太太說她做飯還好吃,想來乾活應該是把好手,她還不願意介紹個農村姑娘給自家親戚呢。
“可彆,誰不知道你家那親戚滿臉麻子啊,要不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找著對象。”趙奶奶笑眯眯拿話頂回去,“我家香草那模樣,要找也得找小嚴那樣的呀。”雖然她心裡未必這麼想,但她就愛看吳老太太那副吃癟的樣子,誰讓吳老太太心裡瞧不起香草的,對於自家人,趙奶奶可是護犢子得很。
她這一說,其他老太太瞬間都閉了嘴。嚴凜常來槐花巷,她們都見過。那個頭,還有長相,可是千裡挑一的,而且人家還是團級乾部,這條件沒得說。可人家嚴凜那麼優秀,能看上一個農村姑娘?其他人覺得,趙奶奶怕不是老糊塗了吧,怎麼儘說糊塗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趙奶奶剛說到嚴凜,就看到他騎車進巷子了。
嚴凜到了趙奶奶家院子,看了眼快見底的水缸,便提了桶,出去到外麵街上的自來水站,來來回回挑了好幾回,這才把水缸裝滿。
這時候,蘇香草也從外麵回來了。
她手裡拿著個大的搪瓷缸子,她揭開上麵蓋著的蓋子,露出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從國營飯店帶的。”她將搪瓷缸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