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重生後渣夫變了 手丁子 9392 字 10個月前

周遭寂靜,“吧嗒”一聲紅色的聘禮單子從沈雲亭手中落下。他濃長的眼睫顫著,緩緩開口:“什麼意思?”

嘉禾看著他認真回道:“就是從今往後不會再和大人有任何瓜葛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會的,你是說笑的。”沈雲亭強撐著笑了聲。

嘉禾將掉在地上的聘禮單子撿了起來。

她道:“我沒有說笑。”

“是我的錯,習慣了順從於你,對你態度總是不夠強硬,讓你誤會了。軟弱的人想站起來總是很難的,向前邁第一步很痛苦,但邁了第一步才會有第二步。”

嘉禾將聘禮單子重新交還到沈雲亭手上:“這個還給大人,祝大人能覓得真正的良人。”

沈雲亭回她道:“可我的良人隻能是你。”

嘉禾未搭話,隻朝沈雲亭指了指敞開的大門,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請大人回吧。”

沈雲亭強硬回絕:“不要。”

他上前幾步堵在她跟前,想靠近卻又怕她把他推得更開。高大的人影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他倉皇失措道:“嘉禾,你看看我。我與從前不同,已經學會尊重你和愛你。你瞧,你把我教得極好。”

嘉禾閉上眼毫不動搖道:“大人請回吧。”

沈雲亭裝作未聽見的樣子,道:“秋高氣爽,今日日頭極好,我帶你去遊湖散心怎樣?你憋在家中這些日子,定是覺得悶了。”

“彆這樣,大人。”嘉禾道,“你該是驕傲的。”

沈雲亭笑了聲:“你教會了我很多,其中一樣便是在心愛之人麵前放下無謂的驕傲。隻要能在你身邊,驕不驕傲我不在乎。”

“我屈從於你,嘉禾。”

嘉禾道:“放過彼此對你我都好。”

“我不好,嘉禾。”沈雲亭執拗道,“我不好。沒有你我好不了。”

“留在我身邊,就算是騙的也好,你再騙騙我,成嗎?”沈雲亭顫著一雙眼睫道。

嘉禾:“大人,彆這樣。”

“我寧願你繼續騙我,多騙我一日也好。”沈雲亭長睫遮掩著發紅的眼睛,麵如死灰道,“求你再騙騙我。”

嘉禾不希望她同沈雲亭的最後一次相處鬨到不堪的地步,她溫柔而強硬地禮貌對沈雲亭道:“大人若再不走,我便隻好請府中護衛親自護送大人離開。”

沈雲亭問鼎朝堂二十餘年,他最懂攻心,他知道嘉禾是心軟的人。

他似走在已經潰敗的棋局之上,以退為進:“我不要,嘉禾。那這樣你看行不行,你再給我幾日時間,若是幾日後你還不能接納我,我立刻走,永不回頭。你我各退一步,成嗎,嘉禾?我不逼你,我等你。”

“你騙我的那段時日,也是心動過的。”沈雲亭反問道,“不然你為什麼要那般情動地吻我?你心裡既還有我,為什麼還要騙自己說不愛,要放手?”

“沈雲亭,你太聰明,我玩不過你。”嘉禾低下頭,“你定是覺得,我善感,隻要多給你幾日,你一直對我好,我就會心軟。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拖著拖著我們便能一直糾纏在一起。”

“隻要我現下往後退一步,我便會潰不成軍。可我不會再為你退一步,我想往前走,大步地往前走,擺脫你。”

擺脫糾纏三世的噩夢。

嘉禾冷聲道:“沈雲亭,彆在消磨我對你最後一絲耐心。”

“嘉禾,就一日,再多給我一日。”沈雲亭僵在原地,花儘最後一絲力氣企圖動搖她。

“半日,我隻要半日。”

“兩個時辰,成嗎?”

“一炷香,我隻要一炷香。”沈雲亭伸出指尖勾住嘉禾的衣袖,低頭求道,“我再抱抱你。”

“大門開著,太師是想讓全東街的人都知道你有多無賴?”嘉禾用力甩開沈雲亭的手,朝守在遠處的府中護衛高喊了聲,“來人,送太師出去。”

沈雲亭不走,固執地站在原地,府中護衛亦不敢對當朝太師隨意動粗。

嘉禾走了,隻留他一人呆在原處。

他一動也不敢動,隻等著嘉禾回來看他一眼,可她不肯,一眼都不肯。

程景玄勸他走吧,放棄吧,他就是不願意。他怎麼能再放手,這一世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

幾晝夜過去,前廳的桌椅積了灰,他等在原地滴水未進,直到挨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來之時,沈雲亭已躺在太師府臥房的榻上。白子墨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隻遞了碗肉糜粥給他。

沈雲亭從床上爬起來,未去看白子墨遞過來的那碗肉糜粥,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到院子裡。

他望著那麵與永寧侯府相鄰的牆笑了聲,強撐著發虛的身體,越牆而過。

與往日幽靜不同,牆的那邊站滿了永寧侯府的護衛,府中護衛一人拿著一柄長刀,對準偷摸著翻牆而入之人。

逼著沈雲亭寸步難行。

沈雲亭每往前走一步,長刀便離他身側近一步。他緩緩向前走,直到數炳長刀的刀尖抵在了沈雲亭脖子上。

程景玄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歎了口氣吩咐護衛將刀都放下。他緩緩走到沈雲亭麵前,勸道:“沈二,算了吧。”

沈雲亭苦笑了聲,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阿兄,我上回救過你一命,從未問你要過回報,請你承個情,看在我對你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讓我見她一麵,就一麵。”

“誰是你阿兄?”程景玄怒斥,“沈二,全京城沒人比你臉皮厚!”

“我隻想見她一麵,求你。”沈雲亭又說了一遍,眼神固執。

程景玄望著沈雲亭慘白的臉終是沒再攔著他。

沈雲亭抿著泛白乾裂的唇笑了聲,踉踉蹌蹌地沿著院中石子路朝嘉禾所在的屋走。就是倒下了,爬起來也要再見她。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倒在嘉禾房門口,強撐著靠在門柱上,溫聲喚道:“嘉禾,我來了。”

嘉禾正在房中整理著遠行需用的衣服和行李,她已在準備離京。

她隔著門聽見了沈雲亭喚著她的名字,手上整理行裝的動作未停,反加快了些。

沈雲亭隔著門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嘉禾的名字,無論沈雲亭怎麼喚她,說些什麼,嘉禾都未搭理他一絲一毫。

嘉禾的房門栓了門閘,沈雲亭怎麼也敲不開那扇隔著他與嘉禾的木門。

“嘉禾,開門。”

沒有人為他開門。

“我放不下你。”

門內沒有一點動靜。

嘉禾決然地將所有行李都打包好。

所有的放不下都是一時的,待她離開京城,遠離他的視線,要不了幾年他的執念便會慢慢淡去。

夜色深沉,門外的動靜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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