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怎麼都沒想到,林奕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陰著一張臉:“你是不稀罕陸太太這個位子了嗎?”
“你要我讓位嗎?”林奕澄聳聳肩:“好啊。”
她輕飄飄兩個字,讓陸山河的怒意瞬間積到了頂峰。
“好?”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林奕澄:“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離開我,離開陸家,上趕著去找彆的男人?”
林奕澄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可眼前站著的男人,是她深愛了好幾年的人。
他總是輕易說出最傷人的話。
林奕澄壓下所有的情緒:“我要找,也是離開你以後再找。你呢?”
陸山河聽不到她的質問,他耳朵裡隻聽見了林奕澄要找。
他彎下腰,雙手撐在輪椅兩側扶手上:“林奕澄,誰給你的膽子?你真以為,我的脾氣這麼好?”
林奕澄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是輕微腦震蕩,如果有問題,醫院也根本不會讓他出院。
現在他回家了,說明他沒事。
何況還有楊雨桐噓寒問暖,她又何必湊上去,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她也不知道,陸山河原來是這麼不講理的一個人。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自己和楊雨桐同進同出,親密曖昧,她說什麼了?
愛一個人,果然能卑微到塵埃裡。
想想以前的自己,林奕澄都覺得挺賤的。
愛而不得,已經很痛苦了,還那麼卑賤。
她勇敢地迎上陸山河的目光。
曾經,她覺得,陸山河的眸子很好看。
幽深,漆黑,像是容納著山川大海,日月星辰。
被他看一眼,說句沒出息的話,林奕澄身子都要軟了。
林奕澄眼神閃了閃,垂下眸子,不去看他:“陸山河,我做錯了什麼,你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陸山河一滯。
是了,兩人隻是聯姻夫妻,不關心他,這個不算什麼錯。
照片的事,他還沒說。
所以林奕澄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可陸山河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說。
或者說,他從心底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甚至,他腦子裡隱隱有個念頭,如果他真的拿照片質問林奕澄,或許,事情就真的沒辦法挽回了。
到時候,所有的事情,可能就會朝著一個他無法掌控的方向而去。
而這樣的發展,是陸山河絕不樂意看到的。
“我說過吧,你現在是陸家少奶奶,代表的是陸家的身份和臉麵,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所以呢?”林奕澄再次看他:“除了沒有及時關心陸大少爺,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你!”
陸山河咬牙切齒看著她。
之前的林奕澄,在他麵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溫順的,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