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粘稠的, 仿佛滴答滴答的水聲。
陳曦抽了抽鼻子
她覺得外麵那隻的味兒有點熟悉。
“誰在敲門？”寧瑤詫異地問道。
那個什麼……她這個當紅小花旦可不是接受半夜敲門潛規則的人呐。
“沒什麼，應該是我的朋友。我回房間了。”陳曦禮貌地對寧瑤告彆，看見她熱情地塞給自己很多零食, 彎著眼睛道謝。
她覺得雖然自己是陸征的未婚妻了, 可是寧瑤並不是像劇組裡的一些人那樣想要討好陸征的未婚妻, 而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不錯的朋友。因為覺得寧瑤這樣的態度很好, 她沒有拒絕這些零食, 艱難地抱著打開了房門。門口, 穿著病號服，臉色慘白的停屍間之王渾身流著血，眼睛陰沉沉地看著自己。
……這要是叫一般人看見, 當場心臟病就能發作。
陳曦咳嗽了一聲, 慢吞吞地關上了房門。
厲鬼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他可知道, 房間裡還有一個當紅小花旦，可好看了。
“她有喜歡的人了。”陳曦對他遺憾地說道。
厲鬼這才邁著沉重的腳步跟著陳曦回到了她的房間。看見陳曦把零食放在一旁，然後看著自己等待他的回應, 畢竟陳曦不明白為什麼這隻厲鬼想到來劇組找自己。
厲鬼眨了眨眼睛才對陳曦嚴肅地說道, “我聽說了趙家的一些八卦，覺得你討厭趙家, 或許用的上。”
他派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當然, 也是一隻厲鬼了, 常年停留在市院三樓的洗手間, 為醫院留下了很多的動人怪談, 因為這厲鬼很敬業，經常喜歡出來溜達，活潑可愛，所以他把他派到了趙家去，天天陪趙月玩耍。
“你的助手？”陳曦嘴角抽搐了。
停屍間之王原來還需要助手……
“地盤大了，隊伍不好帶的。”厲鬼有些羞澀地說道。
陳曦：……
她艱難地對厲鬼問道，“他聽到了些什麼？”她覺得趙家的八卦自己並不是很感興趣，反正大概就是趙夫人跟趙月因為相親的事兒打起來了，可是厲鬼卻探頭，對陳曦說道，“我的手下聽說趙家那個男人……”
他指的就是趙遠東了，慢吞吞地說道，“從前還有個初戀，住在槐安路三十三號。”看見陳曦的臉色僵硬地看著自己，厲鬼茫然了一下，討好地對陳曦說道，“聽說趙遠東很喜歡那個女人，要不要去……”
他覺得如果去嚇唬一下那個女人的話，那趙遠東還不心疼死？
可是陳曦的臉色卻凝重了幾分。
“你是說，趙月對趙夫人說，趙遠東曾經有個初戀住在槐安路上，趙遠東現在還念念不忘？”她的臉慢慢地冷淡了起來，那是一種努力隱忍著壓抑怒火的樣子。
厲鬼嚇了一跳，急忙對她說道，“沒，還沒去害人！好厲鬼，不害無辜的人。”他仿佛是為了自己在拚命洗白，就跟從前沒嚇唬過各種無辜情敵似的，可是陳曦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裡酸澀又憤怒，那是一種強烈得恨不能趙家全都完蛋的生氣。
趙家內訌，為什麼要牽扯她的媽媽？
趙月和趙遠東的每一次涉及她的媽媽，在陳曦的心裡都是羞辱。
而且為什麼要叫趙夫人知道？
她根本就不想叫自己的媽媽和趙夫人有什麼瓜葛，甚至她想，她明明在努力地遠離趙家，遠離趙夫人母女，就是不想和她們有太多的親近。
她知道她們是無辜的，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和趙茜這樣的關係，本來就不應該很親近地在一起。她垂了垂眼睛，對厲鬼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如果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趙月會說這樣的話。”她抿了抿嘴角，看見對麵的厲鬼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急忙說道，“你是個好厲鬼，我真高興認識你。”
厲鬼挺胸抬頭，又試探地問道，“喜歡？”
“喜歡。不過是朋友那樣的喜歡。”陳曦用“你沒戲”的眼神看他。
厲鬼試圖挖牆腳再一次失敗，垂頭喪氣地坐在陳曦的麵前。
陳曦覺得想不通，這厲鬼對談戀愛，和活人談戀愛怎麼這麼執著呢？
厲鬼歎了一口氣，還是沒吭聲，看見陳曦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慢吞吞地往陳曦的身邊蹭。就算不能談戀愛，可是如果能坐在一塊兒也蠻好的是不是？
他因為這種想法，都覺得自己差點兒有了心跳了，就在這個時候，陳曦的房間的門被敲響了。這聲音叫陳曦詫異了一下，她轉頭看著麵無表情，一臉正人君子默默蹭到了角落的厲鬼，因為有隻厲鬼在，因此對活人敲門完全沒在怕的，也不需要問“你是誰”，直接打開了房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陳曦撞進了一個強壯的胸膛，熟悉的氣息叫陳曦驚呆了一下，下意識地抱住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