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唐藥兒才不管馬超是個什麼表情呢, 先嘲笑了再說。
好在唐藥兒在宮中生活久了, 一言一行早已潛移默化了許多,這嘲笑也用帕子掩著嘴,不然這馬超恐怕要更憤怒了。
阿婉也掩著嘴巴淺淺的笑。
蔡昭姬歪著身子靠在枕頭上,懶洋洋的道:“我當初都說了是收你為徒,你為何覺得我們是讓你來做質子的?”
馬超聞言一愣,為何?因為馬騰的反應不對勁啊。
那幾乎將他快要綁起來扔上馬車的架勢,那神叨叨說出的話,怎麼聽都是怕他不去昌邑做質子而逃跑啊。
難不成……是他阿父理解錯了?
馬超想到這裡,頓時懵了。
“怎麼?反應過來了?”阿婉一臉了然的笑, 很顯然早就清楚馬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馬超茫然的看著阿婉。
所以說……他這幾個月的臥薪嘗膽白做了?
“我說,要不要拜師你給個準話啊。”唐藥兒看不上馬超這麼磨磨唧唧的, 直接開口問道。
“拜師……”緩緩回過神的馬超想到這些日子在昌邑時不時看見的女兵營, 明明都是纖瘦的女子, 可她們手持陌刀, 一身浩瀚凶煞之氣, 哪怕遠遠的看著, 都感覺撲麵而來的悍然。
蒼雲軍統帥呂藍曾說過, 曹公嫡女乃是她的師父。
曹公嫡女……豈不就是……
馬超猛然抬頭, 目光猛然落在坐在首座之上的纖細身影上。
豈不就是麵前的這個婉夫人?
而婉夫人此刻的意思是要收他為徒?
收他為徒……是不是就能學到那種凶悍的功夫?
馬超眼睛亮了亮,壓抑住心底的激動,問道:“我曾在蒼雲軍中見過那位呂大娘子,若我拜夫人為師,是否就能學習呂大娘子的功法?”
阿婉一愣, 沉吟一聲:“原則上來說,你若再拜蒼雲軍,便隻能拜阿藍為師,隻是……你要知曉,秦嶺的功法不是人人都可修習的,蒼雲軍不適合你,你若拜我為師,我將引你入十三脈中的明教一脈,若你願意的話,我便收你為徒。”
“明教?”馬超狐疑的蹙眉,他在昌邑好像沒聽說過這一脈。
“此乃秦嶺十三脈中的一脈,講究的是陰陽相合,一擊必殺。”阿婉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台階之上,顯得有些高高在上:“此功法主暗殺之道,你若願意入我門下,日後我豫州的斥候軍將交於你。”
斥候軍?
馬超的呼吸窒了窒。
他雙目睜大,不敢置信的望著阿婉。
好半晌才艱難開口:“我父乃涼州將領,如今更是占據長安,難道你不害怕我陰奉陽違麼?”
“你會麼?”
阿婉微微傾下身子,漆黑的眼中銳意非常:“我都不怕,你又怕什麼呢?”
馬超抿了抿唇。
是啊,她都不怕,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麼一想,他猛地單膝跪下:“弟子拜見師父。”
“好!”阿婉大笑著甩袖轉過身去走會座上坐下:“待阿蟬到了,行拜師大典。”
“是,師父。”在場的唐藥兒和黃月英還有曹貞皆臉色一肅,屈膝行禮。
“先下去,明教常服我會為你準備好,稍後由你師姐為你送去,五日後拜師大典穿。”
“是。”馬超雖還有疑惑,卻不再開口,而是起身跟隨著她們退了下去。
四人走出寓所,穿著粉衣的曹貞才笑嘻嘻的指了指唐藥兒:“這是大師姐,我,二師姐,這是你三師姐。”曹貞又指了指黃月英:“你四師姐過幾日就回來了,四師姐嫁給了大師兄,五師姐便是你見過的呂藍。”
這一群或清麗,或秀雅,或冷然的美麗師姐站在眼前,馬超頓時臉頰通紅,連忙行禮。
“見過各位師姐。”
“好在你如今也不是最小的師弟,日後還是有人喚你師兄的。”唐藥兒跟著曹貞後麵取笑馬超。
最小的師弟?
馬超頓時疑惑,他這剛拜師呢,下麵就有了師弟了?
“最小的師弟乃是師父的嫡子奕兒。”黃月英善解人意的解答道。
馬超這才笑了,他記得阿婉的嫡子好似還未過周歲,如今還是個小娃娃呢。
笑著笑著,他有發現這幾位師姐正十分大膽的上下打量著他,這般放肆的目光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不是說都城的女子皆是溫婉可人的麼?怎麼自己這幾位師姐這般不同呢?
“師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唐藥兒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就想去摸摸他的額頭。
在宮中時她這般與劉協習慣了,倒沒覺得什麼,反倒是馬超,頗有些狼狽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啊呀,大師姐,師弟還未有內功護體,你這手可不能亂碰。”曹貞十分有眼色的出來打圓場,生怕唐藥兒因為馬超的反應而生氣。
“無事,我瞧著師弟好似與我們不甚親近啊。”唐藥兒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馬超。
馬超臉更紅了:“我……我隻是覺得都城的女子好似與我想的不太一樣?”
“哦?在你心目中,都城女子是什麼樣的?”曹貞挑眉問道。
“這……”
“必定是賢淑文雅,溫柔賢惠,坐似仙娥,行如流雲。”唐藥兒幽幽的來了一句,然後搖搖頭:“隻可惜,我秦嶺的女子可沒有這樣的。”
馬超:“……”
曹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日後師弟就知曉了。”
說完,馬超就這麼看著新任的三個師姐一起手挽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