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實在是太香了。
袁紹仿佛能聽見那些兵卒肚子轟鳴的聲音。
他氣急敗壞, 舉起馬鞭指著曹操破口大罵:“好你個曹阿瞞,竟然使詐?肉食為餌,你就不怕天下人嗤笑你不擇手段?”
曹操其實挺無辜。
但是他這會兒不能虛啊,於是他冷哼一聲:“嗬,兵不厭詐。”
袁紹氣了個仰倒,眼見著自己座下的兵因為點肉香就手腳發軟, 不由大恨:“這曹阿瞞詭計狡詐, 罪惡彌天,但我這些將士們卻是無辜。”
“主公,不若先退回烏巢,否則的話, 此戰難贏。”旁邊的謀士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議來。
其他人卻一個個的抿嘴不吭聲,前不久剛有個謀士因為說話袁紹不愛聽而被收監了, 他們這群人還不如他呢,要是說錯了怎麼辦,於是他們更加的不敢開口了。
袁紹也知, 雖說有些不悅,卻還是鳴金收兵。
可曹操是那種讓他安安穩穩撤退的人麼?
隻見李尚陽打了個呼哨,拍馬追上去與李少陽一同追擊, 兩側無人的山上,突然飛下無數身影。
秦嶺弟子們一哄而上, 也不曾追殺,隻是將落後的隊伍直接打倒了俘虜了。
袁紹狼狽逃竄。
第一戰就打的狼狽不已,這讓回到烏巢的袁紹忍不住的發了一大通火。
而另一邊, 曹營裡麵正在吃烤肉,李尚陽又帶著幾個師弟師妹進了山,山裡雖然沒有多少野豬,但是其他的動物還是有的,不多時,李尚陽就帶了幾頭獐子回來了。
殺了用醃料醃好了去興味,夥頭兵手腳麻利的架柴火準備烤肉。
李尚陽回到營地,就看見自己的師兄李少陽耷拉著腦袋從郭嘉的營帳裡慢悠悠的走出來,他連忙湊過去:“師兄,怎麼了?”
李少陽沒好氣的瞥了眼李尚陽:“還問怎麼了?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李尚陽:“……我……這事兒也不能怨我啊,再說了,袁紹退兵了不是?”
李少陽‘嗬嗬’兩聲。
“要是袁紹真為了這事兒退兵的話,你以為主公在外的名聲能好聽?”
李尚陽噘嘴嘟囔:“有什麼不好聽的,這叫奇兵之計,大丈夫不拘小節,能贏不就好了?”
李少陽歎息,他們都是孤兒出身,小時候過的極苦,後來得了師父青眼,拜入天策門下,成了白馬將軍趙雲的親傳弟子,雖說趙雲這個人一身正氣,教育也是正統的儒家思想,可偏偏抵不過這幾個徒弟小時候過的太苦了。
在他們心裡,能贏就好,至於怎麼贏,用什麼方法贏,那都是次要的。
所以他們這幾個師兄弟和他們的師父……理念不太合。
“怎麼,先生罵你了?”李尚陽勾著李少陽的脖子所在角落裡問道。
李少陽扯開他的手,搖搖頭:“這倒沒有,隻讓我們這些日子消停些,莫要惹了忌憚。”
李尚陽笑了兩聲:“師兄莫要擔心我,我心裡有數呢。”
“你們今日也太胡鬨了。”李少陽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李尚陽伸手捂住李少陽的嘴。
“好了,師兄,師弟師妹那邊我去說,你再這樣下去,他們又該怕你了。”
李少陽眼睛一瞪,李尚陽站起來就飛快的跑了。
又過數日,袁紹起兵重來,這次秦嶺的弟子們就安分了不少,一直都沒有出手,曹操和袁紹之間各有輸贏,早早準備的陷阱有了大用,再一次袁紹半夜來偷襲的時候,直接連人帶馬摔進了溝槽裡麵,裡麵豎著許多木頭樁子,樁子頂端削成了尖刺的形狀,那一次偷襲,袁紹的兵一下子死了將近四千多人,整個溝槽裡麵都填滿了。
袁紹在營帳中著急上火的厲害。
許攸便說道:“與其在這裡與之周旋,倒不如派遣一隊奇襲之兵,抄後路直奔許都,將那皇帝掌握手中,屆時我們行軍也就更加的名正言順了。”
可他話音剛落,另一個謀士就反駁了:“子遠兄此言差矣,如今兗州牧雖出,可豫州牧尚在,若我等分兵前往許都,那豫州牧率兵迎戰,又該當如何呢?”
許攸不屑:“區區婦孺,無需在意。”
“嗬嗬,如今卻不能將她當做婦孺看待。”
人家現在可是豫州牧!
要知道當初用戰馬贖回顏良之事便是這‘婦孺’一手促成。
許攸被這一搶白,有些惱羞成怒:“我之所言主公當好好思量,分兵二路,必定能牽製阿瞞,若不這般,此戰必敗。”
袁紹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這許攸乃是他與曹操的童年好友,他來投奔自己而不是去投奔曹操,這件事讓他暗地裡高興了許久。
他認為這是許攸更看好他的緣故。
隻是許攸某些方麵也確實不太討喜。
不僅貪財,權欲心重,偶爾酒醉後說的話,話裡話外都是對袁紹的抱怨。
“此時不必多言,曹操重要,一旦曹操敗落,那許都不過探囊取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