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知道後有些著急。
曹操和曹阿婉彆苗頭的事情他們其實都知道, 但是知道歸知道,卻不能說出來,隻能在心底暗暗的留個想法。
按理說, 徐庶當初是應該跟著阿婉走的。
畢竟阿婉從微末之時便照顧他的寡母, 照顧了數年之久, 哪怕他一直了無音訊, 也將寡母照顧的極好。
一直到他歸來, 寡母也未曾言語過阿婉一個‘不’字。
更彆說,他義妹如今乃是阿婉的親傳弟子, 更是尋到如意郎君。
但是當初阿婉走的太急了, 所以就沒跟著出城。
現在看來, 不出城似乎也算好事。
徐庶將信燒了, 在心裡思量著該如何將此事不著痕跡的透露給曹操。
既然龐統寫信給他,就說明他是希望曹操知道這個消息的。
這一夜徐庶幾乎未能安眠。
另一邊,袁尚也幾乎沒有合眼,他帶兵到了青州, 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甚對勁, 可袁譚對他的態度還算熱情, 畢竟他帶了不少輜重糧草, 袁譚也不能在這檔口和袁尚撕破臉皮。
孔融那邊剛剛損失大將。
袁譚這邊就來了幫手。
很快,他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不過三個月的時間,直接衝入北海府, 打入孔氏門。
孔融被俘時,兄弟二人對他倒是以禮相待。
不管怎麼說,孔融作為孔氏後人,這個身份對袁氏兩兄弟還是挺有威懾的。
畢竟這代表了天下所有讀書人。
袁氏兄弟對孔融不差,不僅依舊敬重他,讓他留在孔氏府邸,甚至大擺筵席,與孔融高談論闊,好似要將這位天下之師的後人收入帳下一樣。
卻不想,這一晚,袁譚率兵去攻打北海殘部。
袁尚獨自一人筵請孔融。
袁尚本人其實本無野心,可隨著劉夫人的野心膨脹,還有審配等人的煽風點火,如今也已經對冀州牧的位置勢在必得了,所以他趁著袁譚出兵,獨自一人接觸孔融。
二人在帳內,因孔融不喜人多,袁尚便將自己的侍衛都趕了出去。
畢竟在袁尚看來,這孔融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便是有心殺他,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晚,就出了事。
孔融死了。
直接一刀抹喉,死的乾脆至極。
袁紹手裡拿著刀,整個人慌張的跌坐在地上,雙眸發直,一看就是收到了很大的驚嚇。
阿婉穿著紅披風,大步的走在營地裡:“去請幾位先生,就說我有急事召見。”
“是。”曹嫵小跑著跟著阿婉,聽到阿婉的吩咐便轉身直接跑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幾個營帳,最後將幾位謀士全部都叫到了大帳。
等他們坐定,阿婉也不和他們兜圈子,臉色難看的直接說道:“孔融死了。”
“死了?”
所有人都麵露驚詫,隨即郭嘉和荀攸的目光就飄向了賈詡。
賈詡連忙擺擺手:“此事可與我無關。”
他還沒出手呢,孔融都死了,這黑鍋他可不會背。
郭嘉和荀攸頓時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來。
賈詡:“……”
他覺得自己有點憋屈。
有些不耐煩的甩袖:“此事真與我無關。”
好吧,和賈詡無關。
於是郭嘉和荀攸又將視線看向阿婉,卻見阿婉眉頭緊鎖,臉色凝重:“不行,我得寫封信給阿父,此事得儘快讓阿父知曉,不然的話,這袁氏狡詐,必定會告知天下此事乃阿父所為。”想到這裡,阿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阿父與我無情,我卻不能與阿父無義。”
這一段話說的是冠冕堂皇,大義凜然。
但是在座的人都知曉,若是阿婉真的和曹操感情那麼深厚的話,早就把豫州牧的權柄一交,安心為郭嘉伺候後宅了,雖然郭嘉的後宅隻有阿婉一人。
郭嘉一聽就明白阿婉所思,頓時點點頭:“夫人所言極是,為人子女,便要為夫母分憂。”
阿婉淒苦的抿唇:“隻怕阿父不懂我的心思。”
說著,又好似格外憤怒似的喊道:“這袁氏兄弟尅歹毒,孔融好歹也是孔門後人,又何必趕儘殺絕。”
荀攸與賈詡對視一眼。
如今曹操與曹婉之間雖說在暗中博弈,可各大諸侯卻不知道此事。
曹操還未曾和阿婉真正的撕破臉皮。
“孔融死的蹊蹺,隻是此事也不能隨意栽贓,曹公遠在千裡,自然與他無關,不過此事還需儘早告知草稿,以免袁氏伺機報複。”
荀攸同意賈詡的觀點,點點頭:“是這個禮。”
他捋了捋胡須:“且這段是時日,我等也許多加注意,以防這袁氏狗急跳牆。”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阿婉立刻派遣弟子嚴格監視青州的情況,一有不對勁立刻上報。
等回了營帳,郭嘉坐在那裡低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