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珠聽齊盛這麼誇曲直, 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就是這樣，才更能襯出他‘為國為民’的人設啊。”
齊盛反問她：“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呢？”
“因為我了解他啊。”鄭寶珠說完這話，又想起昨晚在那兒挪共享單車的曲直。這大冬天的, 外麵又黑又冷, 她也不知道曲直是圖啥。
難道是被自己的人設醃入味了？？
齊盛想了想, 問鄭寶珠：“假設一個偽善的人，他做了一輩子的好人好事, 那麼他算是個好人嗎？”
鄭寶珠道：“對於彆人來說算是吧，但對於了解他的人來說, 他就是虛偽啊。”
齊盛往前傾了傾身, 望著鄭寶珠的背影：“我有些好奇啊，為什麼你就是覺得老曲做這些, 是沽名釣譽呢？”
“因為我就是知道啊，他人設立得這麼好，就算他做了什麼壞事，也不會有人相信。”鄭寶珠說著，從後視鏡裡看了齊盛一眼，“說的就是你這種被他的表麵蒙蔽的人。”
“……”齊盛沉默了一下, 比剛才更加好奇了，“所以老曲是做什麼壞事了？”
鄭寶珠嘴角動了動, 又把話憋了回去：“算了, 懶得說了, 反正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呢！”齊盛作為一個八卦愛好者, 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你就跟我說說唄, 我幫你分析分析！”
“不說了，想起來就生氣。”
齊盛：“……”
算了, 他等會兒直接去問曲直！他倒要看看老曲是做了什麼壞事，讓鄭寶珠記了這麼多年。
這個時間點正是下班高峰期，鄭寶珠的車在路上堵了一會兒，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些抵達餐廳。這家餐廳是她開的第一家中餐廳，經營了這麼多年，店麵已經擴寬了幾倍，室內裝修也換了幾輪。周邊的不少店鋪開起來沒多久又換人接手，隻有他們這家店一直屹立不倒。
她停好車，就領著齊盛進去。齊盛還是頭一次來這裡吃飯，店裡裝修得挺時尚，正在用餐的也大多是年輕人。餐廳裡也有包間，一般用來準備宴席。今天鄭寶珠過來還是定了一個包間，餐廳服務員都是認得鄭寶珠的，見她領著人進來，就把他們請到裡麵的包間了。
“這是菜單，你看看。”鄭寶珠把菜單遞給了齊盛，齊盛掃了眼價位，算是中等，他還能請得起。他笑著把菜單又遞給了鄭寶珠：“說了是我請客，還是你來點菜吧。”
“好吧。”鄭寶珠也沒看菜單，先點了幾個招牌菜，和這個季節推出的限定菜品，“暫時先這樣吧，如果等會兒曲直來了，不夠我們再點。”
“好。”
服務員收起菜單出去了，有另外的人進來幫他們倒茶摻水，還給他們送了些小吃。
兩人坐了沒一會兒，服務員就領著曲直過來了。齊盛沒想到曲直來得這麼早，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今天沒加班？”
“嗯。”曲直點了下頭，在桌邊坐了下來，“今天早走了一些，我坐的地鐵，很快。”
“哦……難怪。”齊盛說著，笑眯眯地看著他，“原來你這麼想跟寶珠小姐一起吃飯啊。”
“……”曲直拿起茶杯，抿了口杯裡的茶，“你想多了，這頓是你付錢，不吃白不吃。”
“……”嗬，男人。
服務員見有新的人過來，便把菜單又交給了他，曲直看了看，這家餐廳的菜品雖然也是中餐，但比鄭寶珠酒店的菜品要精致，酒店的餐廳賣點是純正農家小炒，這裡的菜設計得更花裡胡哨。
他點了兩個鄭寶珠沒點的菜，就把菜單還給服務員了。
餐廳上菜速度還可以，曲直茶還沒喝完，鄭寶珠點的菜就端了上來。齊盛嘗了個蝦仁，對著鄭寶珠連連點頭：“味道不錯啊，炒出來的顏色也好看，晶瑩剔透的。”
鄭寶珠對自家的廚師當然也是讚不絕口：“今晚我們的菜都是王雨琪親自做的，她現在可是跟趙師傅平起平坐的大廚了。”
曲直聽了這話，想到了她之前說的那個小學徒：“是你之前說的小學徒嗎？”
“是呀。”鄭寶珠點點頭，“她在廚藝上很有天賦的，趙師傅剛來的時候，還因為她是女孩子對她有些偏見，現在趙師傅可是我們餐廳王吹第一人。”
齊盛一邊夾菜一邊說：“她手藝是真的不錯啊，這菜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但一口吃下去就彆有洞天啊。”
鄭寶珠道：“可惜現在正是廚房忙的時候，不然還能讓你們見見我們的大廚。哎，說到底，還是我有眼光。”
鄭寶珠說著說著，就開始誇上了自己，講自己當年是怎麼從那麼多人裡挑中了看著平平無奇的王雨琪。
吃完飯後時間還不算太晚，鄭寶珠已經計劃好了去星光百貨看看，齊盛十分識趣地表示：“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去了，老曲跟寶珠小姐一起吧，等會兒一起回星光農場啊。”
曲直看了鄭寶珠一眼，沒有說話，鄭寶珠見他沒拒絕，心道他肯定是想蹭自己的車：“隨便，他想去就去唄，我又不能把他攔著。”
“那你們就一起吧，老曲還能幫你拿拿東西呢。”齊盛給他們安排好，功成身退。
星光百貨離餐廳不遠，鄭寶珠坐上車，發現曲直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彎腰坐了進來。她看著他沒說話，表情透著一絲絲的疑惑，曲直像是沒察覺到什麼不妥，他拉過身側的安全帶，朝鄭寶珠看了回去：“看著我做什麼？”
“……”鄭寶珠輕輕牽了下嘴角，收回目光把車開了出去。
到了星光百貨後，鄭寶珠直接去了Bunny的專櫃。她是店裡常客，早就是尊貴的VIP了，店員看見她非常熱情地迎了上來。以往鄭寶珠來買衣服，都是和閨蜜或者一個人來，今天她身旁跟著身材優越的大帥哥，店員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跟鄭寶珠比較熟的店員一邊幫她挑衣服，一邊問她：“寶珠小姐，那個帥哥是你男朋友嗎？他是不是模特啊？”
鄭寶珠側身看了眼曲直，這麼一個腿長腰細臉帥的男人杵在那兒，是挺紮眼的。除了店員時不時偷偷看他兩眼，還有女顧客也在偷瞄他。
曲直這臉真是從小到大把女生禍害得明明白白。
“不是，他是搞科研的。”鄭寶珠答了一句。
店員驚訝地又看了曲直一眼：“科學家啊？這還真是看不出來，他身材好氣質也好，要不你也買幾件男裝吧？我們這兒有幾套新款，特彆適合這位先生。”
“……”鄭寶珠道，“不需要，他天天待在實驗室，沒有機會穿。”
“……好的。”店員把一條金色的半身裙取出來，遞給鄭寶珠，“這條裙子我看第一眼就覺得特彆適合你！這個金色特彆顯氣質，一點不俗，版型也好，上麵的暗紋也很自然。”
“還真的挺好看的。”鄭寶珠一看這裙子就覺得喜歡，這金色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我再幫您配一套上衣，現在正好年底了，您出席活動這些都可以穿。”
“行。”
“包也可以搭一個，這是我們新到的款，和這條裙子很稱。”
鄭寶珠看了看，包包是還不錯，不過前陣子孟雅鑫剛送了她一個包，她還沒機會背。那個包也是閃閃的，跟這裙子可以配成一套：“包暫時不需要，你幫我找上衣吧。”
“好的。”店員去把搭配的上衣拿過來時，還拿了幾件配飾給鄭寶珠。鄭寶珠去試穿了一下，上身效果還不錯，而且一套下來整個人都透著金錢的氣息。
“寶珠小姐，您穿這條裙子真的特彆合適，不是人人都駕馭金色的！”店員開始拍鄭寶珠的彩虹屁，“再配上這些配飾，真的又閃又貴氣！”
鄭寶珠知道她是為了讓她把這一整套全都買下來，才這麼吹捧的，不過這套確實好看，買了不虧。她對著鏡子換了個方向，餘光瞄到了剛剛曲直站著的位置，這會兒那裡已經沒人了。
店員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目光，跟她說了一句：“剛剛那位先生忽然走了，也沒有跟我們說什麼，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