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的一顆大樹上,吊著兩具披頭散發的屍體,
他們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脖子被粗麻布纏著,腦袋垂下,身體筆直,身上的衣服有輕微的撕扯,不過,屍體外表並無其他傷痕。
“看樣子,是有人行凶!”木鳶望向前方,猜測道。
李懷運點點頭,“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夠大膽的。”
“你準備上去看看?”
“當然,從死者的衣著看來,他們的生活相對簡樸,這樣的人,究竟是犯了何罪,需要如此狠心將他們吊死?
假如是有人為了私欲,而謀害他們,不查清楚,公義何在?”
李懷運擠進了人群裡,來到了那棵樹下。
他抬起頭,望著上方吊著的兩具屍體,突然間,上方的樹林中,飛出了幾隻漆黑的烏鴉,翅膀撲騰聲和叫聲在此地回蕩。
他在屍體下方的地麵來回走動,然後蹲到地上,仔細觀察地上的痕跡。
木鳶也從人群中走出,來到李懷運的身旁,她平常隻專注於機關類的東西,對查案沒有什麼興趣,可跟了他相處了一會,發現自己對查案有那麼一點興趣。
“什麼情況?”
“這裡的腳印很多很雜,應該有不少的人來過這裡。”
李懷運抬起頭望向了不遠處,在不遠處的地麵上,還有背部躺著的和膝蓋跪著的痕跡。
“有人報官了嗎?”他朝著那些圍觀的人群喊道。
有人回應道,“報了!官府的人正在趕來這裡!”
李懷運抬手,示意人群往後退,“所有人往後退,彆再上前,不然會把線索弄沒了的!”
人群中又想起了討論的聲音,“會不會是自殺呢?”
“自殺?絕對不可能,哪有在一起自殺的?”
李懷運側過頭,看了一眼吊著的屍體,皺了皺眉頭,如果是自殺的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兩人同時被操控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回憶起了,之前調查妖物時,在街道上碰到的,那個心臟被貼著符紙,以活人姿態出現的死人。
木鳶也略顯好奇的盯著那兩具屍體,平日裡,她對這種屍體什麼的,也都習以為常,因此,並不會感到害怕。
“這死的還是一男一女!”
李懷運聽到木鳶的話,轉身走了上來,再次將目光看向了上方,他這才發現,其中有一具屍體,確實有略微的女性特征,
再看兩具屍體的穿著,以及手部的特征,這才覺得吊死的兩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木鳶說道,“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弄清楚這關係,或許就能知道這案子的大概。”
“想不到木鳶你也挺有查案頭腦的!”李懷運稱讚道,“之前案子,司政怎麼不讓你來的!”
“我對這個可沒什麼興趣,也就隨便說說!”
李懷運來到了屍體下方,發現那個女性屍體下身的衣物,有些不整,而且隱約可見撕扯的痕跡,腳下的鞋子也是隨意套著,小腿上麵還有白色斑點。
而男性屍體脖子下更有一片淤青,顯然被人鎖住過脖子。
這些線索表明,兩個死者,在生前都遭受過不同程度的侵害,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燃起莫名的怒火。
“讓開!讓開!捕快查案!”人群後頭響起了吼叫聲,“快讓開!”
李懷運一聽這粗曠的聲音,就知道是之前,在監牢裡認識的那個劉捕頭。
人群中散開了一條路,劉捕頭正帶著五六個手下,從人群中走過,“所有人,離現場一丈遠!不要破壞了現場留下的線索。”
他邊走邊喊,在前方的案發地,看到一個自己熟悉的麵孔,他提著佩刀走了上去,抱拳說道,“李老弟!你怎麼樣也在這裡!”
“我跟舵。。。這位木鳶姑娘,來此地送一位友人的,回去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圍在此地,所以前來一探究竟。”
“希望官府一定要將凶手緝拿歸案!”
劉捕頭問道,“李老弟這麼斷定,一定是有人行凶?”
“是的!你將兩具屍體放下來,便知具體情況。”
劉捕頭走上前去,想不到自己剛來,就有人把案子的基本情況給弄清楚了,他見識過李懷運的能力,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來人,上去,把這兩具屍體放下來。”捕快們花了一點時間,這將屍體弄到了地麵上,然後將屍體的頭發撥開,露出了其真容。
李懷運看到兩具屍體的真容後,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他眉頭緊鎖,雙手握拳,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被吊死那兩人,正是之前,他幫助過,開飯攤的那兩父女。
那個男人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顯然是死前遭受過毆打,而他的那個女兒,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李懷運將拳頭緊緊握住,這個可憐的女孩,應該在死前被一幫人迫害過,雖然衣裳穿上了,但顯然是隨意套上的,而肩膀以及前胸部分,有大量的吻痕,手臂也被弄折了。
如此殘忍的手段,讓人看的氣血翻湧,這對父女開飯攤,根本沒有得罪過誰,如果是那些強盜或者不法之徒,事後也不會將衣裳穿上,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不想引起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