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富江走到多托雷跟前:“你覺得他母親找我有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婚嫁的事情,認識三天就走到這個流程,比我想的還要快。”
“快嗎?我倒覺得挺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有錢買宅邸。”富江隨口說到,走到鏡子前坐下梳著頭。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那間宅邸?”多托雷突然詢問道。
被問到的富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將發絲一點一點梳順,放下木梳後看著鏡子中的多托雷。
“我說不知道你信嗎?”
鏡子中的多托雷靜靜站立著,沒有像以往那般回懟或者調侃。
“看見那宅邸的第一眼,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買下它,至於那聲音是什麼,我懶得去想,無外乎和以前一樣,欲望而已。”
打開梳妝台上的盒子,那裡麵裝著的是一些女人的飾品,僅此一眼,富江便將盒子合上,再也沒看一眼。
“這些東西,難道你不想擁有?”鏡子中的多托雷已經走到她身後。
指了指桌子上那些盒子,她問道:“你是說這些雜物?拿去賣錢都賣不了多少。”
“這些一看就是以前屋子主人的,難道一點都不值錢?”
富江歎了口氣,伸手再次打開那些盒子一邊指著一邊說:“這對耳環,按照這裡的物價最多不超過五個摩拉。”
“這個手鐲,我覺得應該是在路上撿的。”
“還有這個項鏈,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狗鏈子做的。”
說完後,富江將那些盒子合上放回原地,再次看向鏡子。
“但,就是這些你覺得不值錢的東西,房間的主人卻好好將它珍藏收起來。”
身後的多托雷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木梳,撩她的頭發一點一點從上梳到下。而富江也任憑他擺弄沒有反對。
“也不知道,房間的主人現在怎麼樣了。”手指穿插在發絲中的多托雷淡淡問道。
盯著鏡子,富江淡淡下了定論道:“凶多吉少。”
獨自走過庭院,來到那棵櫻花樹下,富江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就在這瞬間風吹過,櫻花花瓣飄落。
順著花瓣飄落的方向,她看見打開窗戶坐著的多托雷,此刻也正目視著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了以往嬉笑打趣的表情,這位名叫多托雷的少年身上多出一分穩重可靠。
朝多托雷窗口的方向轉身站定,她抱著手歪了歪頭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原來有人目送,是這樣的感覺,以前這樣送她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不知道多托雷能不能逃脫這定律。
剛走到大門處,便看見正對的房間門大開著,一位穿著紅色和服,盛裝打扮的女人坐在一張木桌後。
富江站在女人對麵,而她卻絲毫沒有將眼神投過來,手指輕盈遊走在花枝間修剪著,然後慢悠悠插在麵前的壺中。
對上女人的視線,她隻是淡淡瞟一眼隨即又回到麵前的花枝上,看上去插花比較吸引她。
隻是那插花的作品看起來有些惹人發笑,雜亂不堪,眯了眯眼睛富江也不惱站在原地等待著。
“富江,”上條翔太欣喜的聲音傳來,“怎麼不進去。”
站在門口的富江雙手放在身前一副溫柔順從的模樣道:“你母親看來很喜歡插花。”
上條翔太轉頭看向房間中表情微愣似乎有些驚訝,片刻後才回答道:“母親有的時候比較無聊,所以打發時間,以後你就能陪她了。”
“是嗎?”她頷首道,“那就要母親大人多多教導了。”
“母親大人......”女人不屑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聽到後富江在母子二人的視線中點點頭,慢慢走進房間中,來到女人跟前。隻是走近後發現,女人的衣服似乎不是很合身,而且顏色與她的年齡非常不相符。
“翔太,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富江小姐交代。”
上條翔太一般情況下是非常順從自己母親,基本上說一不二,並且時不時都會將母親二字放在嘴邊,可現在卻沒有立刻答應。
“怎麼了?”女人麵露不滿,又覺得有外人在語氣沒有那麼衝。
“我怕......”
“怎麼,現在就不把你母親放在眼裡了?”女人語氣逐漸變得嚴厲,“彆忘了,你是怎麼有現在的地位的!”
“是,母親。”翔太不敢有任何懈怠,立刻頷首轉身離開,隻是在離開前還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上條翔太離開後,木桌後坐著的女人又開始擺弄那糟糕的插花技術,並未打算讓富江坐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插花的作品終於完成,女人像是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依舊麵帶微笑的富江。
“坐啊,怎麼,還要我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