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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027 字 2024-05-11

稚衣是見過寧巒山正常說話的,也很清楚他是個男人,唯一會讓她誤會的隻有——

桓照?

簡直叫人難以置信,真相是他查出來的?尹朝是他找到的?那尹朝為何會死?究竟是誰殺了他,和歸遲同寧巒山的行動是否有關?

腦袋裡瞬間擠出無數的問題。

稚衣對桓照印象極佳,還替她美言:“就是他來幫公主你解圍的,那些東西也是他帶來的,原來他先前離開鳴鑾殿是幫公主您查案去了。真好,哪像某些人,出了宮一點消息都沒有,還不知道上哪兒逍遙去了,婢子可是聽說您在長安的時候……”

荊白雀失態地打斷她,將珍珠拿過來,把人推出去:“你去宮門口等等,如果看到奉業,務必叫他趕緊來見我。”

殿中眾人還在翹首以盼,隻是拿個證物,不可耽擱太久,荊白雀便稍整儀容,將珍珠托在手裡,從容展示。

西平仔細看了看,點頭確認。

她便接著說:“如此重大的典禮,模具必然早早置備,又有禮官和匠作監管理,若想不露餡,凶手隻能在大典前買通人替換。”她頓了頓,本來查到這裡,應有宮人查問口供,但因為大典的破壞,按規矩處置了一批經手的人,等她趕去問話的時候,人已經“自裁謝罪”:“模具本是坐佛式樣,又足有大半個成年男子高,放在任何地方都十分顯眼,除了佛窟。”

離宮城最近且荒僻的,隻有鹿野佛圖窟,尹朝買通了西平宮裡兩個平日都見不到公主的粗使宮人前去搬運,所用借口不過是姚秦亡國,夏國得勢,若不扳倒這位夏國公主,你們的主子往後在宮裡下場淒慘,而她們也會隨之淒涼。

荊白雀走到西平身邊,將一枚燒黑的紙錢碎片交給她,後者瞬間明白,定是這些跟她從秦國遠道而來的小宮人,聽說關中的情況,燒紙錢祭奠故鄉在戰爭中死去的親人才被尹朝利用,尹朝能在宮中來去自如,不可能沒有鮮卑貴人相助,這些人隱在背後指點,尹朝一死,必然會被拋棄,而被利用的宮人則會與他陪葬。

打從西平聽說這位大夏公主在宮中查案開始,就無比放心,相比於那些棄車保帥,難辨敵我的魏國人,沒準這位大夏公主還能憐惜普通人一二,於是她當機立斷,向拓跋嗣叩首:“既是臣妾宮中之人犯了糊塗,還請陛下問訊過後,能交由臣妾處置。”

拓跋嗣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也知道西平念在過往情分一場,想要求情,而荊白雀無可無不可,便婉言默許。

雖不知桓照的意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先前他給稚衣交代的證據都沒有問題,那麼之後的說法,也可賭一把,坐實尹朝大逆不道之罪。

荊白雀道:“許是這個姓尹的自己也不放心,又親自趕到鹿野佛圖窟查看,卻碰上了那位冤死的女子。那女子在被裝入模具前並沒有死,她手腳有繭,身藏暗器,暈過去前口中暗器刺中了尹朝,他擔心附近會有女子同伴,所以匆忙把人裝進空腔之中,直接連人帶模具拖走,而失去放置模具的地方的他,隻能提前些日子,以送模具為由,經由買通的曹程,先弄到宮裡。”

“但此時距離典禮尚有時日,模具器具每日有人檢查,隻能先放在曹程的屋子裡,我猜他屋裡重要的物證都被清理,但這麼大的東西,放置不易,一定會改變屋子的布局,隻要比對一下即可。”說著,她還垂眸看了曹程一眼。

曹程身後必然會牽扯出其他人,因而事已至此,依然有人嘴硬:“……可這也沒有辦法洗脫西平娘娘的嫌疑,你剛才說起碎片上的西字,推測是聽到尹朝提及西平娘娘,但也可能就是她授意。大晚上,鹿野佛圖窟如此偏僻之處,怎麼就會恰好有帶著暗器的女子路過,怎麼聽都像編故事,人都死了,萬一是你們栽贓呢!”

荊白雀咬牙,強硬道:“因為我被卷入案中,又主動請纓,姚黃眉怕我對她姊姊不利,想要幫自家姊姊,於是親自去抓尹朝,我的人趕去接應,隻要把他們都找來問話即可,我沒有理由幫西平吧。”她對著剛才還質疑她們爭風吃醋的大臣如是說道,她隻能賭一把,賭寧巒山一定會解決所有的事,賭奉業等人能及時趕緊回來。

這時候被招來問話的倆宮人到了,對質後其他的都與荊白雀所言吻合,但獨獨表示沒有看到那名出現在鹿野佛圖窟的女子,氣氛頓時焦灼。

達奚斤當即問出了關鍵的一點:“那這女子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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