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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943 字 2024-05-30

拓跋嗣轉頭,又對荊白雀說:“你說孤不信任你,這次,孤信你一回。”他的聲音顫抖,眼神更是複雜,此話一出,自是窩火憤怒的氣話,但也是心裡話,這麼多年的師兄妹,他很明白,荊白雀既然如此決絕,便再無回頭的可能,既然無法回頭,那麼隻要自己答應她的請求,那麼堅守原則的她也會反過來答應自己的條件。

“好!”

荊白雀揚頭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風雪之夜,她帶著叛軍將領的人頭,一身血衣,從燈火闌珊處向自己走來。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拓跋嗣逼視著她:“從現在開始,以白雀的名義,按孤的要求給經生寫信。彆急著找借口,據孤所知,你的冤情已經洗清,帝師閣這樣的名門正派,不會因為一點齟齬就拒收你的信,而經生是你帶去的,如果他現在還能在閣內好好活著,他們也沒理由不讓他和帶自己認親的人斷絕聯係。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早被南人殺了,如果死了,那他也再無價值,這交易就此作罷。”

“師妹啊,你可以要自由,但自由是需要等價交換的,用彆人的自由來換,你做得到麼?你做得到,我就放你自由,做不到……”

“……好。”荊白雀咬牙應下,眼底帶恨,口中竟有些腥鹹。

荊白雀很快又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驅策。”

“……好。”

苦澀的字眼掛在嘴邊,拓跋嗣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事實上他腦中一片空白,隻有一道淒然的聲音在不斷盤桓:“她居然答應了?她竟然答應了!她究竟有多想走!為了逃離你,即便是要揭露真正的身份,即便是要出賣靈魂,即便是要違背自己的原則!”

“恭喜陛下!”

直到紇骨梧桐冰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他徹底心灰意冷。

“梧桐。”

紇骨梧桐隨他走到角落,荊白雀則留在原地,呆呆望著窗影,假裝沒有察覺桓照停留在她臉上熾熱的目光。

拓跋嗣大致交代了此行的部署,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坐到榻邊開始磨墨的荊白雀,心裡並沒有因為她的主動配合而鬆口氣。

柔然頻繁騷擾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就算不是荊白雀泄密,但難保不是她身邊的人所為,先不說夏國使團,便是三十六陂來往的人裡,難免不會混入奸細,她常年在外奔波,總不能事無巨細過問。

想到這兒,拓跋嗣特彆強調:“這樣,你以平城混入敵方細作為由,讓達奚斤傳令八部帥派人暗中盯梢,直到她取回玉璽,再放三十六陂那些人離開,另外,桓照也派人盯著,如果他有異動,格殺勿論!”

“那白衣會?”

“沒用,白衣會那些人的命還威脅不到他,不過可以試著聯絡晉國益州太守和荊州刺史,我想他們對於桓家後人應該比我們更感興趣,我們便可黃雀在後。”

回到天華殿時,天色已濛濛,拓跋嗣打發掉宮人,關上門,徹底在黑暗中沉淪下來。

他獨自坐在地上,背靠床榻,洶湧的回憶無孔不入,迎頭將他淹沒。

記得有一年歲朝前,在外遊曆的他前往敦煌探望師父,荊白雀沒有回家團年,竟也賴在書館。除夕當天,公羊月把他倆都敲打了一頓,嚴正地警告兩個小鬼:“聽說你們白天又打架了?過年不許打架知道麼!要是拆了房子,你們晁館主要找我麻煩,我要挨打的!”

荊白雀眼觀鼻鼻觀心。

他心想,師父你這天下一流的武功,編這鬼話有誰信。

晁晨適時地咳嗽了兩聲。

公羊月立馬改口:“師兄妹一場,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以後不許打架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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