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些,禍從口出!”
寧巒山忽然轉頭對荊白雀道:“侯笙是個顏控吧?”
“?”
“你還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麵起衝突後,是怎麼收場的?她看不慣你又不是你的對手,最後說‘我不打好看的人’,後來在府內,也沒有為難過你。同樣是庶出的私生子,因為大公子侯齡之長得花容月貌,所以她對他和顏悅色,對我這精心打扮的‘黑泥鰍’就總是處處挑刺,那麼,她有什麼理由這樣對同樣生得貌美的寶蔻呢?寶蔻雖然出生不好,但畢竟是他哥的女人,且還對她百依百順。”
荊白雀悚然一驚,她雖極少關注男女之事,但也幾乎瞬間反應過來,一個看重外貌的行事自有規矩的人,隻有一種情況才會推翻自己多年來的習慣,那就是——
嫉妒!
隻嫉妒寶蔻,而不是嫉妒和寶蔻一樣長得好看的人。
那就是說……
“我明白了!”兩人異口同聲。
“你明白什麼?”荊白雀望著寧巒山,不禁露出心有靈犀的笑容。
“明白那天晚上侯笙出門去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在自己房間裡昏睡,又為什麼在那個時辰死去。”寧巒山長長歎了口氣,“可惜還是沒有證據。”
——
但兩人都不是輕易妥協放棄之輩,靈堂前左右分道,荊白雀去找弄碧夫人打探,寧巒山則回到侯笙的房間。那貼身丫鬟正坐在廊下哭泣,看見他驚慌起身離開,侯夫人像是天生和他命裡犯衝,居然叫人把屋子鎖了起來,以至於他隻能翻窗而入,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弄碧正在收拾行李,荊白雀並不擅長話家常,隻能先關心她的狀態,隨口問她是否要回鄉,依稀記得侯府管家提到過,她本是譙縣人。
“妾身爹娘早亡,家中親故多半已流離,倒是有一手帕交,姓馬,在荊州江陵附近,或可投奔。”
聽她提到荊州,荊白雀眼皮一跳。
倒是巧得很,他們剛從荊州來,目下又要送人往荊州去。
看她直挺挺站著,弄碧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看茶,有些失禮,這才扔下手裡的東西喚來服侍的婢女燒水。作為府中妾室,雖身份卑微,但通曉察言觀色且待人極好,以至於跟著她的丫頭們都低頭垂淚,又猛吸鼻子,一時此起彼伏,宛如哀樂。
溫情的分離叫荊白雀十分不適,致使她站不住腳,來回走動。弄碧還以為她身子不適,趕緊端了兩個厚團墊來。
荊白雀看看墊子又看看人,忽然靈機一動,捂著心口靠坐下來。
隨即她丹田暗自運功,霎時,額上便白如敷粉,盈著一層冷汗。這可給弄碧嚇壞了,左右思顧,關切問道:“可是之前追那凶徒受的傷?”
荊白雀誠懇點頭,提起雪山一戰的凶險,又以陷阱掩飾武功,兜兜轉轉扯到白衣會身上。
弄碧年少尋來蜀中,至此已有十來年之久,早已皈依五鬥米道,對此頗為不忿,想到那什麼“天狼手”不分青紅皂白殺人,更是義憤填膺。
那情緒不似作假,言談間更無交集。
“上次你們在青羊肆,也太亂來了,萬一遭誤傷,可如何擔待!”弄碧輕輕拍著她的手,滿是愁緒,“算了,你們以後遇上白衣會的那幫家夥,還是莫管閒事,保全自身為好!”
“我……”
荊白雀呆呆盯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