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雀暗自琢磨:“若是正山門都能設陣以解決問題,那麼其餘方位沒道理不類推,不管怎麼說,核心區域就這麼大,即便是小路,也有彙入大流的時候,也就是說——”
“小心!”
一聲銳利的鳥唳蓋過她的呼聲,黑影從晴空上俯衝,颶風般朝著他們墜來。
那是一隻玉帶海雕。
他們著實太小瞧一個百年宗門的實力,人家根本沒有放棄守衛,隻不過不靠人,而是放養一批大雕來當眼睛。
荊白雀下意識摸刀,但她此刻正攀於絕壁,手邊還扶著一個人,且為了方便趕路,刀被拆分,背在身後
若要合刀,就要放手,寧巒山就會掉下去,而下方則是陡壁。
淩厲的風雪衝麵而來,海雕已至眼前,隻要一翅膀,便能將兩人拍下去。
情急之下,不容細想,荊白雀赤手拉出刀身。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奪的一聲——
海雕身形一歪。
接連又是兩聲破空,跟上來的烏牙大呼一聲“我來相助”,立時往腰間一探,又抬頭看看寧巒山,詫異地瞪眼:“我的彈弓什麼時候到你手裡了!”
寧巒山未應,單手劈下一旁的尖石,用力磨成箭矢,將彈弓拉滿,對準玉帶海雕的要害。
又是一聲刺耳尖嘯。
血珠從窟窿中迸濺,在半空拉成一道長虹,黑影下墜的趨勢驟滯,寧巒山立時解放兩手,吊住崖石,肌肉繃緊,改扶著她的腰,荊白雀得空,手中白刃悍然揮出,斬向那雕翅。
這一刀,雕翅堪堪而折,散落的黑羽如針,在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隨翅下卷起的風暴穿過衣袖、長發和臉頰,留下剛剛開裂便被風霜凍上的傷口。
那海雕在神山上養尊處優,多年不曾遇襲,乍然受到重擊,幾乎忘記還手。
眼前的女人,頂著呼嘯的冰渣,二話不說又是一刀。
風向乍變,海雕受驚,貼著崖壁鬥折,向上掠去,拖著一身的傷往哨崗報信。
但荊白雀並不打算放過它。
“寧巒山——”
寧巒山默契鬆手,在下墜的一瞬間,荊白雀提氣,踏著落石碎雪借力,攢足勁往上直奔數仞,竟不輸頂頭那隻雪山霸主。
一點.
又一點。
距離在逐漸拉近。
寧巒山眯起眼,默默估算,赫然脫口喊道:“就是現在!”
人力有窮儘,荊白雀的加速到達極限,隻瞧她手臂上抬,唇角一勾,大夏龍雀的鋒刃借著風速上衝,將海雕洞穿。
嘎——
龐大的黑影在半空凝滯一瞬,開始極速墜落,寧巒山瞥了一眼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