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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巒山放下東西,要過來查看情況,被他義正詞嚴叫住:“站住,彆過來,轉身,滾出去!”
“……哦。”
寧巒山帶上藥,把門關了一半,又忽然探頭進來,大聲地說:“二城主,你臉怎麼紅紅的?哎呀,是不是我把病氣過給你了?”
“滾!”
隻聽哢擦一聲,不知道他又扔了個什麼瓶子,砸在牆上。
寧巒山心情大好,瞧見草裡躥出來的雪狐,頓時走不動路,忍不住想去薅一把那柔軟的皮毛,便左右掏了掏藏起來的鴨脖子。
白狐走過來,嗅了嗅,嫌棄地用尾巴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隨後三兩步上樹,跳到了一人懷裡。寧巒山抬頭一看,二樓憑欄而立的可不正是希利耶,他撫了撫狐狸的腦袋,通過眼神向他拋刀子。
狐隨主人,也衝他磨牙。
寧巒山懶懶說:“啊,被你發現了,我本來要拿他下酒的。”
……
靈狐趕緊收起爪子,縮到主人懷裡。
“祛疤的藥化水後外敷,彆弄錯了。”希利耶把他的小乖乖抱得更緊,連帶寧巒山身上那毛毳衣服也越看越不順眼。
“二城主是專程來提醒在下的嗎?”
……
分明是某些無恥之人,連吃帶拿,連路過的狐狸都要薅一手毛。
“我是怕你吃錯了藥,又著人抬我這兒,我這兒從上到下都不歡迎你。”希利耶冷冷地說。
“知道了,明還來!”寧巒山揮揮手,迅速跑出去老遠,生怕他一個激動手抖,把那隻雪狐搓成炮彈扔下來。
哼!
寧巒山笑著一步三回頭,光留意小樓上的人,卻不見一旁抄過來的女子,給碰了個正著。兩人對眼一看,竟是昨日指路的使女。
那使女先沒反應過來這生臉是誰,愣怔了片刻,方才援手行禮:“先生為何夤夜在此?可是迷路?”
“你們二城主熱情好客,非要送我些藥。”寧巒山自是不會向她報備,隻胡說八道:“有兼治內外傷的,固本培元的,養顏美容的,還有……”
他掏著掏著,發現那使女手臂纏著紗帶,心念一動,猜測莫不是昨日她被荊白雀打暈,自己拖拉之時,一門心思撲在蘇赫身上,情急之下沒注意石頭,叫她手臂劃傷?他心裡頓時生出歉疚,分了一些藥丸給她:“這是祛疤的,還有治療風寒的,昨日之事,還請姑娘海涵。”
那使女在雪地裡躺了好些時候,直到冰湖事了,方才給人送回五城十二樓,因而平白受了寒,醒來後聖女準了一日假,此時出來活動,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見過亭瞳,便好人做到底,提醒他:“你這藥千萬彆當著三城主的麵拿出來。”
“為何?”
寧巒山想不通,昆侖財大氣粗,還會在意這點小東西?
一問之下才曉得,那三城主終日帶著白玉麵具,就是因為臉上有疤,且多年未能根治,前些年人尚且年輕,也一直沒有煉製出良藥,如今人老皮膚鬆弛,即便有靈藥在手,也難以恢複青春。
女人麼,總在乎容顏。
不過寧巒山覺得,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試試,也希望能幫上忙,於是問道:“還沒找到藥引麼?”
“不是沒找到,而是……”使女忽覺失言,下意識掩口。
寧巒山心頭一動,趁其慌亂未定,立刻問:“難道是昆侖血玉髓?”
“啊!”
使女露怯。
他估摸著對方並不知道真正的血玉髓已經尋回,於是又說:“實乃荒謬!這玉髓本是玉品之一,昆侖玉髓形如貓眼,珍貴無比,但也沒聽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