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打掃房間?因為以前人留下的東西都在垃圾桶裡,因為它有鑰匙?”光球氣乎乎:“這個我當然知道,隻是你怎麼能確定它不會追出去?”
江肆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兩把武器,刀刃閃著令他愉悅的銀光,於是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耐著性子回答道。
“它把房間打掃得很乾淨,卻沒有打掃外牆,它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裡,卻沒有把垃圾桶裡的垃圾清理出去。”
光球一怔,還真是哈!
這些推理現在回憶起來簡單,仿佛是個正常人都能想到,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從進入彆墅開始,到上樓,到被厲鬼追殺,再到翻窗奪鑰匙。
他的每一步看似是不計後果的冒險,看似是運氣好,看似隻是在恰好的時間發現了恰好的線索,但細究起來卻“恰好”得令人心驚。
他們才進入遊戲不到兩個小時呢,根據資料庫裡的通關記錄,就算是當時的玩家也是第二天白天才推理出了厲鬼的身份線索。
江肆這智商未免有點太可怕了!
光球再次被震驚。
如果不是性格,以江肆的能力可以說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做救世主的人了。
“咳,不管怎麼說,你以後還是謹慎一點吧,萬一發生意外了呢?那個記錄本上都寫了,鬼白天是不會出來的,有指南針在手,晚上可以躲避它,白天再行動。”光球試圖好言相勸。
“不要。”然而江肆並不吃這一套,微笑著打斷它的話:“我不喜歡被動。”
他靈活地甩了甩掛在指尖的鑰匙,這些鑰匙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發黑生鏽,但還能用。
他現在擁有了把厲鬼關在門外並且可以隨意打開彆墅裡任何一個房間的能力。
他才是這個彆墅的主導者!
“江爸爸,你惜命一點會死嗎!”光球要被氣死了:“它要是拔了鑰匙收好再追過來呢!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就死定了!”
“那我就宰了它。”
“你宰不了它。”
“我可以。”
“你不行。”
“我可以。”
“你……”
“閉嘴。”
啊啊,光球好氣啊。
“我……”
“出去。”
光球還想說什麼,就被江肆趕了。
關上門,江肆脫掉了校服外套,往浴缸裡放水,卻沒有要進去洗澡的意思。
他坐在浴缸邊緣,又一次將用鋒利的刀刃輕輕貼上了自己的手腕,他的皮膚很白,薄薄的一層貼在脆弱的青色血管上。
那股自我毀滅的**從剛才看見鮮血的那一刻起,就無法壓抑地擴散放大開來。
他不知道的是,衛生間屏蔽了直播間的觀眾,卻沒有屏蔽陸妄。
鋒利的刀尖輕輕刺進皮膚的那一刻。
男人的眉頭緊鎖起來。
真是不乖。
*
沒有了鑰匙的鬼無法再進入房間了,玩家得以幸存,度過了一個平安夜。
當然,除了某個洗了熱水澡還睡了一覺的囂張家夥之外,其他人一晚上都在緊張與恐懼中度過,彆說是睡覺了,眼睛都沒敢眯。
天亮以後,江肆用鑰匙把所有原本上鎖打不開的房間都打開了,然後讓所有人著重調查彆墅裡關於傭人的事情。
經曆了昨晚的事情後,所有玩家都把江肆奉為領頭大佬,對他言聽計從,指哪兒搜哪兒。
特彆是昨天被他救下來的那個漂亮的短發女生玩家,眼裡的崇拜之情藏都藏不住。
強向文和蘇泓本來就看不慣江肆,見他又和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一樣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成為所有女生的愛慕對象,成為人人誇讚對象的時候,酸得眼睛都紅了。
憑什麼他永遠是彆人家的孩子?
“不能讓他再囂張下去了,這麼下去,他貢獻度太高,會一個人拿走所有積分的話!”
“沒錯,他身上還有鑰匙,指不定偷藏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線索。”
兩人悄悄地商量了一下,見江肆一個人在書房裡,立馬跟了過去,熱情地打招呼。
“阿肆,你在這裡呢!”
江肆剛才在各個房間的垃圾桶裡都翻了一圈,找到了不少上一批調查員留下的資料,正在一一查看。
對這個彆墅曾經發生過什麼,他心裡大概有數了。
此時看到這兩小子進來,輕薄的嘴唇勾了勾,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神溫和,彬彬有禮道:“哥哥,你們是要來找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