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日,她才會被精準伏擊的嗎?
“好妹妹,彆難過,一個男人而已,這世上本就沒有值得托付的男人。主上吩咐了,隻要你乖乖跟我們回去,你犯的錯將不予追究,一切照舊。”
“就算你不答應,你這幅模樣,還能逃到哪兒去,插翅也難飛。”
“其實你們也半斤八兩,何必要故作矢誌不渝之態,放心,我們沒告訴他,你壓根就也沒來救他,像隻過街老鼠似的躲起來了。”一陣尖銳的嘲笑聲劃破了夜空。
孟盞的心很涼。她以長槍為支點,撐起殘破身軀,一步一個踉蹌走出破廟,仿佛隨時都要倒下。零亂的發絲混著凝固的血,胡亂的粘在平靜如水的臉上。
四麵埋伏,無路可逃。
眼前不可控製地閃過葉逍遙陪她相知相守的種種片段,她一度覺得在一起的時光比一輩子都長,可突然在今天戛然而止,畫上了句號。
森森殺意叫她看清,他不過是一段插曲。
她想通了,葉逍遙本就該去過他公子哥的生活,而不是陪著她承受這些。
她心裡不是沒有怨的,在這一刻,她還在怨她的男人不曾護她周全。
孟盞笑了,她張了張嘴,飄出氣息微弱的兩個字,“走吧。”
領頭的女人打量著麵前這個鮮紅倔強的獵物,眼裡噴出嫉妒的火焰,尖尖的指甲劃過孟盞的臉,“主上偏要我們把你活著帶回去,除了年輕點,也不知你哪裡好。”
女人突然玩心大起,“主上視你為珍寶,怕我們碰掉你一根頭發。不過,你也知道的,執行任務期間,總會發生個把的意外,是個人哪有不失手的時候呢,你說對吧?”
這女人字字如毒蛇吐信,爬進孟盞的七竅,她立刻明白女人要反悔,下意識抬槍便擋,可因體力不支,連連後退,還是被刺傷。新傷舊傷一起,頓時血流如注。
孟盞忙運功護心,卻還是因心肺被震傷,狂咳不止。她不明白,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對她苦苦相逼,下此狠手。她的存在與否,真有那麼重要嗎?
女人得意得看著孟盞狼狽的模樣,似乎在說“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她把手抬得老高,猛地向前一擺,下了殺令。可是後麵的人卻都踟躕不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於有一個忍不住開口,“姐姐,主上要的可是活人啊。”
啪的一聲,開口的倒黴蛋被甩了一個清脆的耳光,摔了一個踉蹌。女人居高臨下不容質疑地怒吼,“怕什麼!主上封我為四聖使,即有便宜行事之權。這個小賤人不肯從命,激烈反抗,我迫不得已將她殺了,又有何妨?今日的事誰敢說出去,彆怪我無情。都給我上!”
唰唰唰幾人齊齊地踏過草地,向孟盞亮劍。她左閃右避,眼看不能抵擋。
女人不屑自己出手,已胸有成竹,緩緩地把佩劍收了起來,細細欣賞著孟盞如何作困獸之鬥。劍光閃爍間,孟盞隻能依稀瞥到女人的嘴唇微動,似乎在對她說什麼話,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聽見了。
“和你的情郎,黃泉下作伴去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