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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環陪著葉灼風塵仆仆地回到客棧,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眉頭緊蹙地不知在解什麼樣的難題,一坐下就開始喝悶酒。
聽見了朱環的通知,孫盼陪著林雲溪也出來了,一瞧見葉灼回來了,林雲溪立刻展現嬌俏笑顏貼了上來。
葉灼點了點人數,問:“孟姑娘呢?怎麼不來吃飯?”
“她已吃過了,我請的。”林雲溪道。
葉灼想了想,放下杯子就要走,“我有事找孟姑娘,表妹你慢用。”
“她恐怕已睡下了!你不能陪陪我嗎?表哥!”林雲溪抬高了聲音,焦急地喊出來。這一下突如其來的攪局,令她措手不及。雖夜已深,可客棧畢竟還沒有打烊,依然有客進門,孫盼肯定還來不及叫人把孟盞轉移。
但葉灼好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腳步疾疾,完全沒有一點因她的話而停下的意思。等到人都站在孟盞房門口了,林雲溪才聽見頭頂飄下一句輕佻的安慰:“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今天先彆鬨了,乖。”
葉灼喊了三次門,均無人答應。
“我都說了孟姑娘已經睡下了,孫盼親眼看見的。你非要擾人清夢嗎?”林雲溪儘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刻意。
可眨眼功夫,她還是咬著牙,眼睜睜地看著葉灼推門而入。
房內當然空無一人。
葉灼呆立在那裡,林雲溪和孫盼互看一眼,頓覺大事不妙,與朱環三人也噔噔噔地踏上樓來。
空氣裡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凝結成了冰霜披在葉灼的身上,他們三人連呼吸都放輕了些,也不敢靠近葉灼,更不敢發聲。
“孟姑娘人呢?...”葉灼的聲音冷如堅冰。
“你剛才不是說孫盼親眼看見她睡下的嗎?”葉灼咬牙切齒,抽出燭台下壓著的信,封麵寫著大大的三個字‘道彆信’,“那這是什麼?”
孫盼嚇得兩腿打顫,偷偷將手背過身去,把他準備的那封假信往袖子裡塞得更深了些。林雲溪馬上換了張臉,替葉灼出氣似的,罵了孫盼幾句不長眼的奴才,在葉灼看不見的角度對孫盼使勁擺手,示意他快把吩咐好的人都撤了,彆讓葉灼看出馬腳來。
葉灼此時心亂如麻,他大跨一步坐在孟盞平時坐的凳子上,喘著粗氣,唰地一聲甩開了書信。
才默讀了幾行,眉頭就越皺越深,來回反複又重讀了一遍,一字不差。
她走了。
為什麼走?憑什麼走?我帶出來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過多少次了,真是一點都不把我的話當話啊...
若是換了彆的女人這麼對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連當麵道彆的膽子都沒有?還闖蕩江湖,還想做獨行俠,還不想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