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將書信撕了個粉碎,嘴角滲出笑意。
就算掘地三尺,看我能不能把你找出來!欠收拾!
葉灼隻留下朱環在屋裡陪伴,叫其餘二人下去,孫盼和林雲溪簡直求之不得。
林雲溪暗忖,不管是怎麼回事,隻要她走了,還省得我們費心動手了。她暗自得意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回房歇息,隻給孫盼留下一句,把事兒打掃乾淨了,彆留下什麼來叫表哥誤會了我。
孫盼隻得點頭哈腰滿口答應著,悄悄摸摸的遣走了躲藏在倉庫那邊的人手,雖談不上是辛辛苦苦安排的,可也費了他不少心思,想趁機在林雲溪麵前邀個功,將來能攀上她這根高枝,借此在葉灼麵前立得更穩。
誰知道還沒上場呢,這場戲就直接散場了。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這功勞怕是無緣算在他頭上了。
葉灼在房間裡反複踱步,目中儘是孟盞平日在這裡生活的痕跡,仿佛還遺留著她的氣息,他試圖在這些家具物什上尋找到更多的線索,和終究是徒勞無功,除了一封道彆信,她什麼也沒留下。
看來她真的打定主意不想被找到了。
朱環奉命在房裡鑽上鑽下地找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弄得已是一身虛汗,葉灼念在他一把年紀,擺手讓他坐下,問道:“老朱,你怎麼看?”
不等朱環回答,葉灼坐不住了,又來回踱步,好像這樣就能把心裡的急躁踏平,他不斷地歎氣道:“死丫頭到底去哪兒了?”
朱環到底是年長經過事的,見事已至此,忙安撫了葉灼幾句,就往樓下跑。
他找到了客棧的小二、夥計、老板還有常來的食客等一一詢問,連喂馬的小廝也沒有遺漏,裡裡外外盤查了個遍,可算把孟盞離開的時間縮小到今日的晚飯開始後到葉灼回來前,還有人親眼看到了她和林雲溪同一時間用的晚飯,隻是她走的時候,林雲溪早已經先回房去了。
雖然信息不多,但也足以寬慰葉灼一番,孟盞離開的時間並不長,而長留縣通往外部統共就一條路,隻要她走的是大路,現在立刻集結人四麵八方去追,說不定明天天亮之前就能追到。
葉灼聽完這番推論果然眉頭舒展開來,朱環雖然事事願意順著葉灼胡來,但心裡還是最關心小少爺的身體的,他趁勢勸道:“小少爺,樓下已重新擺出一桌菜,我陪您下去用些吧?其他的事,我和孫盼會安排好的。這外頭夜深露重的,孟姑娘也不會走得多快多遠的,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
因敬重朱環是長輩,又是個對主子極有分寸感的家奴,葉灼還願意聽他的話。
二人起身下樓,一推開房門,一陣含糊不清地嘈雜聲撲麵,他們走到欄杆處往下望,有幾個舉止粗魯的漢子,吵吵嚷嚷著要小二速速上幾壇最好的酒。可分明這幾人已經舌頭打卷,爛醉如泥。
葉灼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寶藏,立刻一甩袍子疾步下樓,就要靠近那幾個莽漢之時,又放慢了腳步,故意撿了一張離他們最近的空桌子坐了下來,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身上。
朱環急忙跟了下去,一見那些人的模樣,心中立刻明了。
這幾個人,不就是小少爺前幾天讓我去暗中調查的陀龍寨匪賊嗎?
他不動聲色地侍立在側,也想看看這些人在搞什麼名堂,能引得孟盞坐立不安,現在又讓小少爺費心地追蹤。
“金爺,今兒個大寨主設宴為二寨主接風,我們哥幾個沒口福,輪到值夜,你怎的也不去湊湊熱鬨?”猴臉男舌頭打著卷,喝的滿臉通紅,更像個猴屁股。
金爺眉頭一皺,打了個長長的嗝,懊惱道:“喜宴成喪宴啦。你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