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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孟盞服下藥,看著她沉沉睡去,葉灼為她輕輕地蓋好被子,目光久久不能離開她的嬰兒般無慮的臉龐。
他吞服了葉震天專門送給他的挽花山莊獨門秘藥玉泉丹,稍作調息,已無大礙。
“大夫怎麼說?”葉灼解下了孟盞腰間的玉佩,反複摩梭著,又把它塞進孟盞的手中,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握成一拳,將那刻有他名字的玉佩緊緊攥在孟盞手心。
他回身走到臥房正中間,在那裡,朱環已等候多時。
在陀龍寨外,朱環眼見林雲溪什麼都不管,胡亂攪和了一通就離開,他就斷了指望這個大小姐的念頭。他焦急地在南寨門外探頭探腦,不敢進去,總算讓他盼到了一個跑到南寨門外急著解手的小嘍囉。
塞了些銀子就得到了消息,王有龍騙了他們,葉灼果然就被困在裡麵,但是已經被一個瘋子給劫走了。
聽下來瘋子和葉灼是一夥的,既然人已經跑了,他等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不如先回了客棧,若是小少爺真的能回來,磕著碰著了,也能指望上他老朱,不至於讓小少爺沒人服侍。
事實證明朱環的判斷十分正確,他回到客棧後不出兩個時辰,他花錢雇的‘千裡眼’就在郊外看到了這兩人一馬的慘狀。朱環急忙上報給林雲溪,二話不說就派人去接。
林雲溪知自己闖了禍,但還心存僥幸,就隨便扯了個謊先躲了起來不見人,遙想著葉灼氣消了就沒事了。而孫盼,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仍舊屁顛屁顛地繞著他心中未來的小少奶奶轉悠。
“把過脈了,沒瞧出什麼。又用了針,說是…”朱環頓了頓。“孟姑娘的血裡有毒。”
“什麼毒?嚴重嗎?能治嗎?”葉灼問。
“大夫不肯說,臨走時,退回了診金。”朱環攤開雙手,一塊金錠露出手心。
“豈有此理!長留縣也不過是個小縣城,恐怕這裡的大夫醫術不過爾爾,他的話不可全信。”葉灼思忖半晌,說,“你去把下麵人安排妥當,我們早日動身回莊,我要帶阿盞一起回去,山莊裡什麼名醫名藥沒有?我就不信治不好她。”
“是。”朱環唯唯諾諾。
“林姑娘會那樣說,也不怪她,她從小慣是愛妒忌耍性子的。至於孫盼那個狗東西,不僅不提醒林姑娘,反而日日在旁教唆,愈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葉灼回到了挽花山莊勢力的擁抱下,自然而然地,舉手投足間,又變回了小少爺的派頭。
他正色道:“這件事,你的功勞是第一件的,我回去定會幫你向師傅邀功。告訴下麵人,出了這長留縣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彆讓我聽見任何人再提起這次的事。”
朱環領命,麻利地就去辦事。
葉灼還想在孟盞房裡再待上一會兒,籌算著再派人給她去綢緞莊多買些上等料子訂製服,隱約聽見什麼東西砸到了地板上的聲音。
他趕緊放下茶杯,繞過屏風,拾起落在床腳邊的玉佩,發現‘灼’字上磕碰出了兩條微小的裂痕,葉灼鬱悶地擰起了眉。
在他和朱環商量的時候,其實孟盞已經噫語多時了。她的手亂抓著空氣,額頭冒出來密密的汗,好像在夢中追趕著誰,可怎麼也追不上,帶著哭腔□□:“我沒有逃走…逍遙哥哥…我沒有逃走,你看看我好不好…原諒我好不好…逍…”
葉灼抱起孟盞的上半身,把耳朵貼近她的嘴巴,柔聲問:“什麼?”
孟盞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好像力氣已用完了,被葉灼一晃,她幾乎完全蘇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地喚了他一聲“葉公子”。
“我剛才…是不是說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