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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日的事務,葉震天抬起手來麵露不悅,身後一小童有眼色的,立刻上前給葉震天揉起肩膀。
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如從前,若是灼兒懂事,早日接了我的班,我也好享清福去了。
話是說了重了些,也都是為他好啊......
坐在葉震天對麵的石天磯見狀,忙賠笑恭維了幾句,無非是莊主日理萬機,挽花山莊沒了你不行,但也要保養好身子之類。
哄得葉震天滿麵紅光,對石天磯方才請求的巨額‘讚助款’一事,態度上也不似那麼油鹽不進了。
端茶的小廝悄悄抬眼看這個灰白麵色的窮酸書生,怎麼也瞧不明白他有何過人之處,莊主竟會如此以禮相待,單獨會麵。
從他們的言談判斷,書生從長安來,似乎是在代表著一個正在崛起的組織向挽花山莊拉投資,口氣還不小,一開口就要二十萬兩。
葉震天笑著拍了怕石天磯的手,打太極道:“倒不是我挽花山莊拿不出來,可你要的也不是一筆小錢哪。
茲事體大,容我去和其他幾位莊主商量一下。石公子不如先在府上休憩幾日,觀一觀南湖的美景也嘗一嘗南湖的美食,一應開銷隻管向賬房支取,如何?”
“是是,不過我們給出的交換條件,隻怕在這個江湖上也沒有第二家能有這個實力了。我們當然不會虧待您,還請莊主務必多加考慮。”
石天磯細長的眼睛斜昵著葉震天,心中雖有幾分把握,隻是這錢還未進口袋裡,總是沒那麼心安。
看來今日的談話就隻能到此為止了,石天磯識趣地起身朝葉震天拱了拱手,跟著一個安排好的領路小廝退了出去。
端茶小廝心中不免起了譏笑,憑你是什麼樣有頭有臉的幫派來的,論誠意,也不該就讓一個酸書生來談這麼大的事,未免也太低看我們挽花山莊了。
瞧那身洗的發白的霧色長衫,居然比這裡的仆從穿得還簡樸。
端茶小廝瞟了一眼石天磯的背影,又定睛細看,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原來這書生還是個悶騷的性子,他身著的衣裳還以為是一塊普通細布裁撤下來做的,可隻要細看,那布料上還印有淺淺暗紋,細長如花瓣,一片一片的…
合圍成了一朵朵銅鈿大小的六瓣蓮花,鑲嵌在袖口和領口的內褶裡,在他的行動搖擺間晃了出來。
葉震天輕咳一聲,將這端茶小廝的思緒拉回。
眼前杯盞中茶水已空,他忙要下去吩咐煎茶奴另煮新茶,才踏出門去差點與一焦頭爛額的小童撞個滿懷。
葉震天隻聞堂外雜亂的腳步聲靠近,小童碎步相迎,回傳“門外有急事稟報”,他眉頭一緊,無奈歎息,真是連多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看來安排灼兒接班的事兒刻不容緩。
“何事?”
“寒洞密室已空,葉...葉師兄...,不見了。”來報者頭也不敢抬,聲音像蚊子叫似的越說越小。
“你說誰?!”茶碗碎落一地,葉震天噌地立起,胸腔爆發出一聲怒吼。
“葉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