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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蛇雙刀抵住了薑芙蓉的脖頸,刀鋒沁進了皮肉,幾道細細的血絲沿著刀鋒流了出來。
陸芫狸手上功夫一點都不客氣,五官卻像在跳舞似的,朝走過來的孟盞做鬼臉。
在遠處駐足觀望著的兩個男人看來,女王般的陸芫狸此時倒像一隻天底下最單純的小狗,歡快地搖著尾巴歡迎她久未蒙麵的好朋友。
“你可把我想死了。”陸芫狸委屈巴巴地撅著嘴,恨不得抓住孟盞,把這些日子的思念全部傾訴,不說個十天十夜都不要放她走。
陸芫狸就像孟盞的家人,她的姐姐,她覺得自己或許曾經的確有過姐姐,這種感覺總是說不出的熟悉和親切。
孟盞感激地握住陸芫狸的手,克製住激動的心情。
“先彆殺她,我有話問她。”
孟盞眼中的溫柔瞬間化為利刃,語氣冷得就像昆侖山上的萬年寒冰,她一字一字問薑芙蓉:
“是誰讓你們那麼做的?
那老東西為了積蓄實力,不願打草驚蛇引起中原各大門派的注意,甚至能忍住絕不染指一個中原門派的女弟子。他怎麼可能下令你們傷害逍遙哥哥。你騙我!”
薑芙蓉舔舐掉了嘴角腥甜的血,冷笑道:“主上挑選藥浴的宿主,足足等了十五年。我作為備選之一被他養大,伺候左右,眼看位至四聖使,下一個就能輪到我了,我很快就能和主上融為一體,而你卻來了。
你知道我這十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突然惡狠狠地怒罵道:“你才來幾年?我就是看不慣主上庇護你這個賤人!我就是要毀掉所有你心愛的東西,讓你難受一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提到藥浴,孟盞記起在長生門時,她常常赤足踏過的一條長長的血河,那是專為引流給門主作藥浴的新鮮血液;還有一個個濃稠腥臭的實驗桶;那些被當做失敗品丟棄的姐妹...
她感到胃中翻騰不適,深吸一口氣,怒不可揭:“你瘋了嗎!那些藥浴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你竟然還想為那個老東西獻身?!難道你以為我在和你爭嗎?!被他選中難道還是好事不成?!”
薑芙蓉不屑地瞪著孟盞,好像在看一個白癡一樣:“你根本就不懂他,他的野心,他的宏圖偉業。
挽花山莊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為主上真的看得上挽花山莊嗎?中原的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在主上的眼裡。挽花山莊那個葉震天,賊喊捉賊...”
“小心!!”花照山大喊著撲過來。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了薑芙蓉的心臟。
薑芙蓉因被陸芫狸製住,動彈不得,怒睜著眼睛瞪向花照山直到咽氣。
孟盞離得很近,那柄利刃紮進薑芙蓉胸膛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了肌肉撕裂的聲音,和菜市場上屠夫的屠刀紮進瘦豬肉裡沒什麼兩樣。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驚呆了。
薑芙蓉軟軟地倒下,失去了支點的身體往刀上一碰,脖頸上劃出了極深的一道口子,脖子幾乎被切斷了一半。
她死了,在孟盞眼裡,這樣的死法,對薑芙蓉這種人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隻是孟盞從薑芙蓉的眼睛裡已看不到一絲怨毒的痕跡,剩下的隻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她的嘴微張,是不是還想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