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個臥底,誰讓有些信息他也不知道呢。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
那裡好像是一個地下建築,密不透風,沒有陽光,隻有冷白的燈光照在頂上,牆壁上裝有夜光壁燈,寂靜的走廊裡是西裝革履的人們步履匆匆,嚴肅、有序、效率,又有一絲絲人氣和親切。
空氣中都是油墨味兒。
“你不該來這裡的,露西亞。”說話的人有一顆光頭,那顆光頭在燈光下閃出惹眼的明亮,奪走了人們所有的注視。
除了光頭,還有什麼呢……哦,還有一副眼鏡。
她看不到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光頭,在大概是眼睛的位置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爸爸,我想爸爸了,今天露西亞有很聽話。”她聽見她說,聲音很是清脆,顯然還沒有經曆變聲期。
她的……她的爸爸是一個光頭?
她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意諸星大的頭發了。
“那你也不能來工作的地方找我……算了。”似乎是發覺和年齡小的孩子說這些說不通,光頭將攻擊目標轉向了彆人,“哈裡,你怎麼帶露西亞過來,你知道明明……”
“well,選拔是很忙,但是陪陪孩子也很重要。”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她抬眼看去……又是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鏡。
怎麼都是眼鏡?!這個世界是隻有眼鏡嗎!
還有選拔是什麼?
在光頭身後的是一扇單麵鏡,從這邊看是玻璃,裡麵是一群被關在房子裡的男男女女,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擁擠地住在同一個狹小的房間中。
她試圖跑到前麵去看,卻發現身體根本不收拾換,就像是在玩網遊走劇情,想操縱人物自己玩,卻隻能乾巴巴地看過劇情CG。
隻不過這個是沉浸式的。
“隻是這幾天而已……”光頭的聲音忍不住弱了下來,“她和Akai家的孩子玩的不是還不錯麼,你也知道瑪麗在不用擔心……”
就像是突然斷網一樣,人物像掉幀一樣頻頻卡頓,一點,一點,直到最後畫麵就停滯在這裡——光頭向她伸出了手,那顆腦袋在不斷閃閃發光,以至於他的麵容也逐漸清晰。
然後……
然後她就看到了臥室明亮的頂燈。
她沒關燈就在哪兒躺著睡著了?
自從在宮野誌保哪兒接受“治療”後,自己的記憶力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以前的事偶爾也會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一些,但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嚴重的嗜睡,有時候甚至會不分場地和時間。
門外傳來了聲響。
怪不得自己醒來了。
“剛睡起來?”是諸星大,他還一身風塵仆仆,手裡提著籃鮮花。
“怎麼突然想起來買花了?”露西亞有些奇怪,她和諸星大都不算是熱愛生活的人——和那些把家裡裝飾的漂漂亮亮的人相比,都是乾淨整潔,環境舒適簡潔就行。
在床上緩緩伸了個懶腰,僵硬酸麻的四肢並沒有變得精神,隻是更想讓人在溫暖的床上沉浸下去。
“你之前的花乾了。”諸星大將花籃放在空置的床頭,隨後直接坐在了床邊,“給你買了晚餐,不舒服?”
露西亞瞥了眼他坐在床上的屁股,終究還是沒說你沒換衣服這句話。
那也太掃興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許久不見,久彆重逢帶來的禮物,你這人果然很無趣。”其實原來的那瓶花是貝爾摩德放的,她根本不是會在家買花舒適心情的人。
在家養花花草草,是很容易被不聽話的小狗狗吃掉的。
要是有毒就不好了。
“確實是我缺乏浪漫的細胞,那下次試試。”諸星大俯下身,寬大的肩膀形成陰影籠罩了下來,他伸手摸向她的額頭,“哪裡難受。”
“你是笨蛋嗎……”露西亞有氣無力,她有些氣笑,“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你摸什麼額頭。”
她示意諸星大把頭底下,在男人聽話地將整個身子都貼上來後,彼此之間的呼吸交錯,她捧住了那張可以出現在熒幕上的臉。
剛從外麵回來,還有些涼。
“本來做噩夢是有些難受,但是見到大君後所有debuff都消失啦。”
“不過,你似乎沒有很想我呢。”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