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香檳瞅了他的胳膊問。
“小擦傷而已。”他不是很在意,這在任務中很常見。
誰料對方從那個手提包扔出一團紗布和藥水:“處理好,彆留下痕跡。”
被驗出來DNA就不好了。
蘇格蘭沉默寡言的人設堅持到底,沉默地接過東西後又沉默地處理傷口,跟在香檳的屁股後麵行動也是一言不發,根本不問她要去哪裡。
作為下屬的話也太好用了,但是作為搭檔好像有點死腦筋?
露西亞突然不知道怎麼和對方交流,而對方隻是極為冷淡地看過來,好像剛剛給他藥品的不是她。
狼心狗肺的樣子倒是很符合殺金主的形象,但是那雙眼睛怎麼看都很無辜啊。
無所謂……自己一向是大怨種。
站在無人的樓梯口,她給兩個人分配著任務:“時間要緊,你去人體實驗室,向下一樓就是,路線我傳給你了,我去搞數據……”
“我有帶移動電源,應該是夠我們出去了。”
“任務分配是我去銷毀數據。”蘇格蘭沒有感情地說。
“放屁,你去銷毀,你去找得到嗎。”露西亞輕踹了他一腳,她現在真的是有些著急上火,畢竟這是把她腦袋拴在上麵的東西,“特殊時刻,特殊情況知道嗎?”
說完,她幾乎是頭也不會的就跑了,顏色灰撲撲的格子衫在一片黑暗中飛奔,蘇格蘭隻是一個眨眼就再也捉不住她的蹤跡。
就算是香檳去……銷毀的話,也挺好的吧?
想著自己身上的任務,諸伏景光為自己剛剛突然的魯莽感到懊悔。
希望對方不會放在心上,畢竟“蘇格蘭”就是那種性格。
基地走廊的燈還十分明亮,但地上卻都是一片狼藉,有機物的碎片、散落的槍支、橫屍滿地有不知生死的人……有些地方的燈已經破碎,空間裡一片灰暗。
對方下手很狠,他還看到了爆炸的痕跡。
在這個時候,不僅要小心敵方,還要注意那不為人知的第三方。
直奔在路上,蘇格蘭又向香檳拋出了一個問題:“那些人該怎麼處理?”
那邊的香檳氣喘籲籲,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什麼人?”
“實驗體。”他不是很想用這個詞。
耳機那邊的聲音也有一瞬間的沉默,在那一刻,他感覺時間卻有一小時那麼長——這幾乎關係到那些人的生死。
即使他還完全見過。
“銷毀。”耳機那邊的香檳冷酷地說。
“……”
“試驗體也是數據。”香檳很敏銳,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抵觸,“你不會心軟了吧,蘇格蘭?”
“放心,我什麼都沒聽到。”
“今天的任務隻會很順利地完成,就是這樣。”也隻會是這樣。
今天的任務會順利完成,臥底的任務也會順利完成,拔出組織的目標也會順利完成……
像是堵著胸中的一口氣,在解決完駐守門口的目標以後,他猛地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他看到的不是什麼病人和實驗裝置,而是一把雨傘的傘尖。
“well,well,果然等到了。”是一個英國人,對方年齡不大,相貌端正,頭摸發蠟,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卻戴著一副老式粗框眼鏡,和耳機那邊的人說,“蘭斯洛特,你說的果然沒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眼前的人像是更加興奮起來了,好奇地打量著他。
“你想說一把雨傘對你沒什麼威脅?”男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傘尖微移,一發子彈就這麼擦著他的臉頰打到了身後的防彈鋼板門上。
蘇格蘭所有的蠢蠢欲動都在這一刻冷靜下來。
這就是香檳所說的另一波人——
他們的代號是......亞瑟王的騎士?
“我見過你。”蘇格蘭說。
似乎在危及生命的時刻,人大腦會將所有的記憶敞開,哪怕是平日裡的一個點滴,都會在眼前重現。
男人挑眉,傘尖並沒有移開,示意他繼續說。
“全球直播的F國公主結婚典禮,你和她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他沒有用“你是他”的話,隻是說長得很像。
措辭很保守,說不定是什麼二重身或者雙胞胎兄弟呢。
“哦,那說不定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男人臉上掛著體麵的微笑,下一句話卻讓蘇格蘭的心臟狂跳,“這麼關注政治新聞,你是哪個國家機構的?”
——他的耳麥還沒關!
“那場婚禮盛大的連小超市的收銀員也會看,畢竟是全球直播。”他鎮定地說。
是的,看的人那麼多,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對方似乎很失望,小聲地和耳機對麵抱怨自己不擅長這個,但蘇格蘭一有微微的動作,那把槍又進一步重重地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快的就像能預知一樣。
“勸你不要有什麼小心思,你的同伴處境可不會比你好,這位先生。”
“不用擔心,隻要你們好好配合就行,畢竟我是gentl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