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篤定的語氣說:“戒煙了。”
“我還不想早早去下地獄。”他們這些人總不能上天堂,那就是地獄笑話了。
在她上車關門的一瞬間,伏特加就已經踩下油門,急不可耐地開車衝了出去。
很奇怪。往常伏特加都會先等琴酒開口後才有多動作,今天這種情況隻可能是琴酒提前吩咐過。
“什麼事,這麼興師動眾的。”露西亞挑起一縷頭發在之間卷著,側坐在後座上,大大咧咧地透過後視鏡直視琴酒的眼睛。
要像恢複記憶前一樣說話無所顧忌,露西亞還真有些不適應,但要說演個陰陽怪氣的瘋子倒是更拿手些。
“這麼小心,是怕我把你薅下來,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琴酒沒理她,夾在指間的香煙輕輕燃燒,當沉默在車中蔓延了許久,他才開口,在平靜之地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boss要見你。”
也無怪琴酒的突然和謹慎——沒有任何地方的保密勝得過他的車上,沒有地方比得上這輛正在行駛的保時捷356A稱得上“主場”與“安全”。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她和琴酒更先認識,這家夥怎麼就那麼信任伏特加,可彆說是對方老實,這兒形容一個□□分子可就笑掉大牙了。
露西亞也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做出一副十足的驚訝表情,半晌才憋出一句:“……可以不去麼。”
麵對琴酒危險地視線,她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就是想掙點小錢自己花花,日子還算滋潤,見boss的話那是不是說明要升職加薪啊……”
她麵露苦澀:“雖然是人生巔峰,但我還不想太累……朗姆那家夥已經很討厭了。”
在琴酒麵前罵朗姆算是加分項,那老家夥仗著自己是隻忠犬可以說是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不僅掌控欲十足,喜歡猜忌,在露西亞還非常善妒——不然也不會追著她咬了一段時間,相比之下,琴酒都顯得心思簡單。
對於她的話,琴酒沒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隻是扔來一張紙,露西亞接過,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
“……這什麼?”她問。
“記下來,然後滾。”琴酒沒給她多餘的時間解釋,“如果沒有按時到達,你的結局隻有一個。”
香檳是不會解密碼的,但莫德雷德會,她當然看得出上麵的沒一個是正常的單詞,更像是設置了偏移量的密碼。
很簡單的加密方法,一般人或許還要一段時間推到下來,對露西亞來說不過是幾眼的事,輕而易舉地就將原文解析了出來。
最簡單的維吉尼亞密碼,沒什麼水平可言,看來很照顧她這位文盲。不過居然是法語,還真給時間讓她找翻譯啊。
“這怎麼可能記得下來,都什麼啊。”雖然嘴上如此抱怨,她還是做出了認真背字母的態勢。
在露西亞背字母的時間裡,琴酒和伏特加沒人說話,紙條上的信息不多,沒一會兒琴酒就命令手下把車停下,他收走了那張薄薄的信紙,把露西亞從車上趕了下去。
“真是毫無同事愛的家夥。”露西亞站在街邊,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好在這條街沒什麼人,不然可真是丟臉。
她現在可是貝琳達的身份,萬一遇到個熟人可不好解釋。
不就是見個老頭,有什麼可擔心的。露西亞低頭看向人行道上的地磚,經過時間的衝刷,上麵的紋路早已模糊,多了些坑坑窪窪的斑駁,不少都已經斷裂,還有一些已經被替換,砌進了顏色更鮮亮的磚塊。
組織裡的人和這些可替換的磚塊沒什麼區彆,不管新老,都是鋪路奠基的石頭。朗姆、琴酒,或者貝爾摩德,也不過是加上了工人刻字的磚塊,或者再高級一些,是被親手燒製出來的。
但磚就是磚,就是給人用來鋪路的。
而且誰說的,見的老頭就是boss呢。
*
琴酒給出的時間不遠,經過幾個繁忙的工作日,就到了約定的日子,可惜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小雨。
露西亞特地摘下了偽裝,換上了黑色的西服套裝和低跟皮鞋,火紅色的長發被挽起,連續包裹在皮質麵具下幾天的皮膚終於見到了外麵的太陽。
日本很少見太陽雨。
英國人絕不會對小雨感到陌生,但對晴天下雨還是帶著些稀奇。
“您看起來心情不錯。”身著和服的女仆接過她的長柄雨傘,伏低了身子畢恭畢敬地問道。
不過是幾句客套罷了。
“嗯,晴天下雨很少見啊。”露西亞打量著周圍的建築,作為一個外國人,她對這種日式古宅感到好奇再正常不過,但到底是有所顧忌,她還是有收斂著視線。
“你……算了。”她開口想問什麼,最終還是忍住。
幾乎沒等待多久,裡麵就有另一個女仆出來,相同的裝扮和發型,在妝容的修飾下,甚至連麵容都相差無幾。
“您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