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大嫂。”
“?啊?”
“目前我還是不婚主義者。”露西亞示意羽田秀吉帶著女友去客廳玩兒,她眼睛掃過案板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赤井秀一:“沒有,食材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湯也快燉好了。”
麵對弟弟擠眉弄眼的暗示,他也隻能給出革命尚未成功的消息。
“如果要幫忙的話,可以給我一個吻以示鼓勵。”
“哈?那你自己忙去吧。”她可沒厚臉皮在外人麵前膩歪——失憶時在組織裡例外。
明明自己才是不遠萬裡來家裡秀恩愛的小情侶,羽田秀吉卻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路上孤獨行走的狗,突然被踹了一腳。
露西亞莫名其妙擔起了招待客人的職責。
幾人在客廳坐下來後,宮本由美和那隻名叫庫伊拉的邊牧玩的不亦樂乎,羽田秀吉才靠近這位曾經在日本還有一麵之緣的“嫂子”。
千百個問題在心中過了一圈,最後彙成一句:“我大哥以後是要一直待在英國嗎?”
FBI的工作怎麼辦?
由於羽田家的那些事,他對組織的事也有了解,包括事後的一係列收尾。
就像日本公安的兩位臥底都滿載榮譽重新回歸警察部門,大哥在FBI也受到了嘉獎,他也知道大哥加入FBI無非是為了找到父親,如今父親已經平安回家,他的未來動向就模糊起來。
失去原本的目標,就這麼離開美國和FBI也說得通,可安定的生活還能夠接受得了嗎?
英國的官方部門可不會隨便允許改變國籍,還加入其他國家警察機關的人加入的,哪怕已經重新入籍。
“他啊,”露西亞插起一個水果,提到赤井秀一新的職業打算,“可能是話劇演員吧。”
“誒??話劇演員?大哥?”
“對啊,大概是演《羅密歐與朱麗葉》那種的吧。”
“好過分!你不要糊弄我啦——!”
*
確實是羅密歐與朱麗葉,而且還是被抓包的那種。
爬牆的姘頭被老爹抓包這種事,露西亞根本沒想到過——準確地說,她沒想到爬牆這種事赤井秀一還有臉乾第二次。
兩人就像被教導主任關禁閉一樣,被關到一個房間勒令不談好不許出來。
“你該慶幸我爸今天戴了眼鏡,還認得你這張臉,不然那一篩子早就過去了。”蘸有酒精的衛生棉求被狠狠地按在男人臉頰上,這倒黴孩子上來時不小心被刺劃傷了,“我說的很明確了吧。”
“你也好,諸伏景光也好,那都是在組織時的事,都結束了。”
確實是這樣,香檳的假身份死了後,露西亞就沒和任何人有聯係,近一年過去,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除了赤井秀一,誰讓這家夥有對在MI6的父母,麥考夫那家夥也樂於看她的樂子。
怎麼說這家夥也是自家特工的孩子,即使不能為英國服務,脫離FBI也是好事一樁。
“那怎麼算,我們之前不是還剛上了床。”赤井秀一揶揄道,剛說完就被狠狠戳了傷口,“好吧,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露西亞冷淡地看著他,一副看他怎麼繼續編下去的態度。
“香檳和萊伊或許是有那麼過一段,但小時候你可是說過了,將來要和我結婚,我家裡還有當時寫的親筆信。”
萊伊和香檳的事,關他赤井秀一和露西亞什麼事?
“……童言無忌,小時候的事不能算數。”
“可你那天晚上還是給我開窗戶了。”他將站著的女人攔腰擁入懷中,頭側在腰腹邊,可以聞到好聞又熟悉的氣息,“承認吧,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不管是你還是我。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
不管是不是失憶的露西亞,本質上沒有區彆。
從來都是一個人。
就像小時候的赤井秀一會和小女孩定下無法預測的約定,諸星大會對香檳動搖,現在的赤井秀一也會為露西亞心動。
在這之間還有其他的什麼人,都不重要。
隻要結果是他要的就好。
在這點上他們是同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畢竟過程隻是短短的一瞬,隻有目標才是永恒。
以前當局者迷,現在恢複記憶後,露西亞也能明白當時諸星大在私下和她相處時,忍不住露出來的屬於赤井秀一的氣息。
“就當你說的那樣。”露西亞掐住男人的臉蛋,“先把你這糟糕的針織帽丟掉,我對大多數英國男人的時尚品位過敏。”
或許是英國的氣候原因,很多英國男人都熱愛針織帽,但像赤井秀一這種隻熱愛一個顏色和款式,哪怕遠走他鄉也離不開的也是少數。
以這家夥的發量倒不擔心禿頭,但……
明明以前是長發的時候還會很講究的護發,怎麼時尚品位這麼糟糕?!
“好。”
“還有,你工作怎麼辦。”赤井秀一的皮膚很白,剛剛被她狠勁掐了那麼一下,現在已經紅了一片,“做好在英國紮根到死的準備,我不喜歡一輩子滿世界浪。”
她知道他已經離開FBI了,不然連窗子都不會給開。
“我已經拿到了offer,回來繼續讀博,以後也能和你繼續做同事,怎麼樣。”他在露西亞的手背上留下一吻,這份工作是個雙關。
博士畢業如果履曆不錯,經人推薦可以留校,而她在幾天前,也在哈利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一份嶄新的選拔人員簡曆。
隻是梅林不知道而已。
露西亞語氣淡淡:“哦,也就是說在你讀書期間也沒什麼正經工作。”
赤井秀一厚著臉皮道:“你可以養我,又不是沒乾過。”
貝琳達·坎貝爾當時“包養”過某個小白臉一段時間,而香檳和萊伊乾的事,其實也沒什麼本質區彆。
露西亞無法反駁。
世界上最害怕的事就是悶騷突然放飛自我,還長了個厚臉皮。
“你要是擔心的話,我現在直接求婚也可……”
“不了。”露西亞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不用擔心,我現在是不婚主義者。”
“嗯?”赤井秀一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
可時間不再給他機會,那扇脆弱的房門被從外麵敲打起來。
梅林中氣十足地道:“露西!你們談好了嗎?我已經聯係了瑪麗,讓她過來接人了!”
“爸爸,我們已經不是小孩了……離得那麼近,他等會兒會自己回去的。”
他們兩家離得真的很近,她和赤井秀一的房間是麵對麵,如果不是動靜太大,完全可以直接跳到對方的陽台。
“都不是小孩了半夜來彆人家乾什麼!”梅林說,“他是怕半夜打雷嗎?”
被老媽拎回家的話,可太丟人了。
更彆說這家夥現在臉上還紅了一片。
“抓緊時間自己跳回去吧。”露西亞小聲嘲笑道,“為了不被瑪麗阿姨打屁股。”
打屁股倒不會,挨手刀倒是有可能。
晚風吹起窗邊的紗幕,星光暴露在天邊,在月光的映照下,兩人站在陽台邊倒生出一種私奔的錯覺。
前FBI的特工要乾一件大事——跳陽台。
哪怕跳了以後雙方父母全都會知道。
都是30歲往上的人了,現在一天到晚還得做些偷雞摸狗一樣見不得人的事。
“你會想我麼。”赤井秀一問。
“露西??開門!是爸爸!”門外的梅林還在喊,紳士如他隻會輕輕地敲著房門。
Gentleman,梅林。一定要gentleman。
“要走了哦。”露西亞輕輕推了推他,“差不多得了,明天就能見到。”
隻要清晨推開窗,就能看到對麵。
赤井秀一已經跨上扶手,就當露西亞以為對方會爽快地一躍,回到自己的地盤時,他還低下頭,低俯到她耳邊。
“那我走了,主人。”
連對方的工作都沒看清,直到男人已經站到自己房間的陽台時,露西亞才反應過來,摸上了自己的耳垂。
好像有些燙。
“爸爸。”麵對進來詢問情況的梅林,露西亞喃喃道,“我剛剛簽了個大單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