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阮明貞抬眸瞅著殷世子俊美的臉,展顏微笑:“禮多人不怪,世子可要一起用膳?”
殷世炤冷峻的麵容多了一絲柔和,微微頷首。
“好。”
兩人麵對麵落座,菘藍端茶倒水,殷世炤的隨從初九恭敬站在一側。
“世子怎會在這裡?”阮明貞雙眸閃過一絲淡淡的好奇。
“辦事路過。”殷世炤端起茶水啜一口,麵色平靜道。
身側的初九眉頭動了動,明明是世子下值後得知阮大小姐在逛京城特意趕了過來見她。
阮明貞識趣的不再問,轉而說起京城的繁華。
那雙極美的眸子熠熠生輝,整個人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令人移不開視線。
殷世炤有一瞬間失神。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阿貞,前世的阿貞悠然慵懶,安居一隅。
無論哪個阿貞,都是他的阿貞。
初九低垂著頭,掩飾眼底的驚豔,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要在世子麵前失態。
“叩叩!”
阮明貞止住話題。
雅間門開,數名小廝低頭端著豐盛精美的菜肴魚貫而入。
待他們將菜都擺在桌麵後,小廝恭敬退下,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過頭。
阮明貞讚歎:“這酒樓小廝的規矩不錯。”
殷世炤嘴角幾不可察勾了勾,麵色淡淡地點頭。
“確實很不錯。”
初九麵無表情的想著,這酒樓是世子名下的私產。
殷世炤修長且指骨分明的大手執起象牙筷箸,淡淡道:“一起用膳。”
阮明貞欣然點頭,側頭對白芷和菘藍吩咐道:“你們也出去用膳。”
殷世子氣場深沉,似有若無散發著淡淡的威壓,雅間裡無端多了幾分壓迫感。
白芷和菘藍噤若寒蟬。
阮明貞善解人意地讓兩人退下,白芷和菘藍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福身離開。
初九亦是識趣退出去。
想到世子的計劃,初九默默同情了一下阮大小姐。
雅間裡便隻剩阮明貞和殷世子兩人。
阮明貞淡定的執起筷箸,酒樓大廚的招牌菜頗合她胃口,巧合的是,每一道菜都是她愛吃的。
阮明貞吃得心滿意足。
殷世炤深邃的鳳目閃過一絲笑意。
用過膳,兩人移步到屏風隔斷後麵的內室。
殷世炤啜了口清茶,視線落到她嬌豔的臉上,麵色平靜地開口。
“婚期定在兩月後,五月初六。”
阮明貞微微點頭。
“世子決定即可,我無異議。”
她與殷世子本是做表麵夫妻,何時成親並不重要。
殷世炤淡淡的嗯了一聲,他自知此時的阿貞對他並無男女之情,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
殷世炤提了一下牛痘試驗的進展,阮明貞絲毫不懷疑殷世子的執行力。陡然想起自己還欠殷世子一句感謝,阮明貞語氣鄭重的說:“謝謝世子查出算計我的幕後主使。”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必言謝。”殷世炤聲音清冷低沉。
阮明貞深知有來有往,合作方能持久,看這內室備有筆墨紙硯,阮明貞便對殷世子說:“世子稍等一下。”
殷世炤挑了挑眉。
阮明貞提筆寫下詳細的海水曬鹽法子,鹽屬於朝廷管控物資,不允許販賣私鹽,將曬鹽法子交給殷世子利國利民。
“這是我的謝禮。”阮明貞笑著將曬鹽法子遞給殷世子。
殷世炤在看到詳細的海水曬鹽法子後,瞳孔微微一縮。
這份謝禮太過貴重,但他無法拒絕。
殷世炤這回並未再問阮明貞如何知道曬鹽法子的。
第一次見麵,阿貞提出與他做表麵夫妻,主動送了他預防天花的法子。
第二次見麵,阿貞感謝他查出算計她的幕後主使,主動送了他曬鹽的法子。
殷世炤沉默。
阿貞……阿貞是不是與他分得太過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花花,麼麼